吴浩之反应敏锐、畅晓人意,很令展渊欣慰、甚至佩服,“就是这个话!不过,‘尽快征缴’和‘不刻剥过分’,其实是颇有冲突的,长风,你这个包税的差使,不容易办!”
“你放心!”吴浩微笑,“我已成竹在胸!”略一顿,“上一回,咱们聊到了‘隐田’,‘尽快征缴’和‘不刻剥过分’鱼与熊掌兼而得之,关键点,就在‘隐田’二字上了!”
展渊目光一跳,“你莫不是想挖大户的‘隐田’?”
“不错!”
“长风,三思!你免欠减租,整个平水乡、乃至整个山阴县的大户,都侧目而视!你若再挖他们的‘隐田’,那就是往死里得罪他们了!真正众矢之的!我怕——”
顿一顿,“绍兴不是偏僻地方,密迩京畿,多少大户,某说府中、朝中都是有人的!真闹大发了,我一个小小县主簿,无论如何,撑不住的!”
“不盈你放心,我只‘得罪’自己,不得罪不相干的!”
“你……打算曝露自己的‘隐田’?”
“对!”
一股酸热之气涌入口鼻,展渊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再次确认:此人,真正值得为之效命!
定定神,“不过,长风,若独独你一家,即便所有田土,都按章纳税,也还是远远不够……”
话没说完,已反应过来了,“还有黄达!嗯,或者,还有你那位堂兄……贵宗二房?”
吴浩拊掌,“知我者,不盈也!”略一顿,“这两家,与我,不能说‘不相干’罢?”
确实,吴浩去挖黄达、吴滨的隐田,外人只会理解为私人恩怨,且如此一来,吴浩的自曝隐田,也会被理解成为了“杀敌一千”,不能不“自损八百”,则其“挖隐田”的行为,便是出于特殊目的、限于特殊范围,便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展渊默谋片刻,点点头,“可行!你们三家,基本上就是平水乡之前三甲了,隐田十占七八,你们三家的田土,若尽数按章纳税,平水乡其余田主,不论大户小户,负担就很有限了!非但可迅速完税,也根本谈不上‘刻剥’,十有八九,较之往年,都更轻松些!”
略一顿,“长风,功德无量呀!”
“而且,”吴浩微笑,“如此一来,上乘宗起事之时,追随他们的人,就更少了些罢?愿意为我这个‘佛子’出力的,就更多了些罢?此消彼长,咱们的‘大事’,便更有把握些了罢?”
“不错!”展渊再次站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