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算得一表人才。
吴浩脑海中“残记”明灭不定,半响,迟疑着说道,“你是……黄达?”
黄达,黄家长子……黄家,平水乡第一个大户……吴家也算平水乡有数的大户,不过,较之黄家,到底略逊一筹……
平水、平水……平水在哪里?哦,对了,绍兴府、山阴县、平水乡……
酒醉之前,“我”做了什么?对,堂兄纳妾,“我”去喝他的喜酒,回来的时候,天已黑了,“我”醉醺醺的,就不防被人敲了一棒子……
下黑手的是黄达?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黄达依旧含笑,“你我相交多年,吴兄说话,如何恁的生分!看来,这个酒,还是没有完全醒过来呀!”手向大油脸一伸,“拿来!我替吴大郎醒酒!”
吴浩心说,幸好,俺姓吴、不姓武,这个音,谐的好险……见大油脸已将碗递给了黄达,赶紧张口,“不……”“必”字没来得及出口,黄达手一扬,一碗水,尽数泼在吴浩左胸口。
吴浩浑身一个激灵,脑中“档案”一亮:靠,我晓得黄达为什么要下黑手了!
一定是为包税一事!
黄、吴两家争今年平水乡包缴夏税的差使,黄家本来势大,但山阴县却更青睐吴家,黄达气不过,便使出这等腌臜下作手段!
“你们晓不晓得,”只听黄达朗声说道,“我这碗水,泼在吴大郎心窝上,是个什么道理?”略一顿,“说对了,有赏!”
“回大郎!”大油脸抢在里头,“但凡人心都是热血裹着,把这冷水泼散了热血,取出心肝来时,便脆了好吃!”
什么?!
黄达“哈哈”一笑,“不错!取了心肝出来,做一份醒酒酸辣汤,请吴大郎吃了,他的酒,不就醒过来了?”
几个下人轰然答道,“大郎高明!”
吴浩强笑道,“黄兄,玩笑开大了,你我相交多年,有什么误会,说开了……”
话没说完,黄达一口啐在他脸上,已是翻转了面皮,“哪个同你‘相交多年’?看来,还真是没醒过酒来!还是好生吃一碗醒酒汤罢!”
话音一落,手中已是多了一把雪亮的解腕尖刀,寒光一闪,向吴浩心口扎下。
剧痛传来,吴浩不由长声惨呼!
黄达“哈哈”大笑,“吴大!你枉称好汉,真遇到事情了,却如此无用?平日价的威风,哪里去了?三岁小儿都比你硬气些!”
吴浩这才发觉,黄达这一刀,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