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望着鸩酒当即磕头叩首,告辞!
他虽说蠢笨了些,却还不至于是个傻子,会因为这点小事把自己命搭进去。活着,不好吗?
只不过他是口服心不服,沿路上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不舒坦。李斯只是瞥了他几眼,都懒得搭理他。胡亥装病那可是相当有一手,隔三差五就肚子疼头疼。其实都知道他是装的,却也会顺着他的意思。
“公子,须记得今后在泾阳要听话。”
“得好好研习学问,不可骄纵妄为。”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胡亥不耐烦的挥着手,“我听小鹿说起过,你天天都和他说这些。”
小鹿,便是李斯的幼子。私底下两人关系极好,堪称是咸阳双浑。走鸡逗狗,蹋鞠投壶……反正这些事都擅长的很,就不喜欢学习律令。
“……”
李斯顿时摇头叹气,竖子不足与谋!
要论支持者,反正诸公子中他不会支持扶苏。扶苏与他政见不合,两人也曾多次秦廷之上争论。
若是扶苏继位,那他这左丞相也就当到头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也算是秦国的老传统。但凡新王登基,先王留下的班底很多都会被肃清。
秦始皇极其宠爱胡亥,李斯也曾想扶持胡亥来着。毕竟他和赵高的关系还算尚可,二人都与扶苏不太对付。可胡亥表现实在是令人叹息,明年已有十二岁,却偏偏如未长大的稚童那般不懂事。
这真能扶的起来?
胡亥随意拾起根狗尾巴草,胡乱将乡间田埂处的杂草拔出。动作是要多磨蹭就有多磨蹭,摆明了就是不想去泾阳。
“诶,李公你看这农田内的都是什么?”
胡亥指着不远处的田圃,里面已经冒出不少禾苗。李斯好歹来这么多次,自然知道这里头都是红薯苗。按卓草的说法,今年种上一回就好。等红薯大熟后,就开始轮种菽豆,用以恢复地力。
正常一户黔首能分到二三十亩地,一家三五口人都得指望着田地的产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趁着现在光景好可不能偷懒,每日挑水施肥该做的都得做。秦律可有规定,粮食产出高的可是能免去服役咧!
“是祥瑞。”
“祥瑞?是那卓草献上的红薯,对不对?”
“嗯。”李斯望着激动的胡亥,无奈道:“公子,吾等已经耽搁了时辰。勿要再继续逗留,否则……”
“没事没事,既然都已耽搁,更不用着急。我不相信,他能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