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不得劲儿。此前的琼浆佳酿他现在看都懒得看,完全没喝的欲望。
坐在李斯对面的是位风度翩翩的青年,留着矢状小八字胡。面白如玉,五官棱角分明透着刚毅。头戴木冠,束发成髻。着青色锦衣,举手投足气度不凡。
“李公,父皇此次究竟是何意?扶苏本在宫中研习秦律,辅佐父皇批阅文书,何故令吾乔装打扮成儒生,来泾阳当个先生?”
扶苏剥着花生,只觉心中憋屈苦涩,连带着嘴里也吃不出味来。即便秦始皇未曾立后不分嫡庶,他好歹也是秦国长公子。
天下独秦,公室之子!
让他跑穷乡僻壤当个教书先生?!
“公子可知小泽乡啬夫卓草?”
“自是听说过,据说祥瑞便为其所献。”
李斯笑了笑。他曾授扶苏秦国律令,只是扶苏性情温和与他理念相悖。所以,二人的关系并不算好。秦始皇至今未立后立储,廷臣勋贵也都不敢轻易站队,只能远观暂时保持中立。
昔年诞下扶苏,秦始皇对他是寄予厚望。取山有扶苏为其名之,希望他未来能如扶苏般枝繁叶茂。可惜,后续扶苏舅父昌平君叛乱秦国,扶苏也越发不受宠爱。
即便如此,扶苏作为长子也是最有机会继承大统的。其余诸公子皆无扶苏的才能,纵然少子胡亥备受宠爱,可性情太过顽劣,若为二世则国之大患!
“学堂便为其所想,为的是传授稚生。”
“即便如此,咸阳儒生无数何须找吾?还要命吾乔装打扮,万万不可泄露公子身份。如此敕令,扶苏实在不解!更遑论父皇为国君,这几日时常秘密前往泾阳,一住便是数日。莫非封禅后,父皇便怠惰国事不成?!
扶苏这话让秦始皇听到,估计又得挨喷。
一番良苦用心,他却不明白。
李斯也没过多解释,淡淡道:“公子勿要违令便可。”
扶苏郁闷叹气。
秦律有规定,儿子可不能忤逆老子。更别说秦始皇是皇帝,扶苏也只有劝谏的份。若他违令,秦始皇抽他那都是天经地义。他后世看到份诏书,没多想便自杀也是这道理。
谁让秦律就这么规定的?
李斯闭目养神,也不再言语。
卓草隔三差五便突发奇想,这次竟要创办学堂,还自己掏钱?
当然,卓草现在是富的流油!
十五万石粟米呐,简直堪比一县粮仓!
更别说他赚钱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