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地等待了三个多小时,船终于启航。
大概是吐空了胃,船开动起来后,那个晕船的手下反倒不再呕吐了。
他双眼紧闭,像一滩烂泥似的倚靠在椅背上。
加西亚怀疑如果此刻遇到紧急情况,这家伙怕是连他自个儿都保护不了。
带这么个废物渡洋简直愚蠢透了!他愤懑地想。
由于舱内气味实在难闻,晚饭他们几个人都没吃。
通过对讲机,他得知尾船的四个人也没吃饭。
他知道这些跟随他的人看似镇静,实则心里都非常紧张。
因为这一路来,他们遭遇了太多磋磨。
顾颐像是一个在逗弄老鼠的猫,不吃掉你,也不阻拦你逃跑,却让你脑袋里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时刻处于一种心惊胆战的状态中。
他清楚顾颐是在忌惮他手里这枚药丸的毒性,他能安然活到现在,完全仰赖这毒丸。
舱内面积不大,除了两张上下铺,再就是三张椅子和一个圆凳。
晕船的那个手下坐在椅子里,不晕船的那个坐在圆凳上。
跟加西亚同舱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希尔维娅。
希尔维娅起先跟加西亚一起坐在椅子里,害怕再被呕吐物波及,她此刻坐在下铺,正闭目养神。
不管在什么环境中,也不管身穿什么样的衣服,这女人的举止始终保持着高贵优雅和体面从容。
逃亡的这段日子里,相对比尾船里的黄冉冉,加西亚并没有对希尔维娅有过多的关照。
看着这个虽早已年愈不惑,但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加西亚半眯起眼睛,他惊觉自己似乎少杀了一个人。
一路上,那么多被他杀死的“叛徒”,怎么独独漏了眼前这个?
早在六年前,他们夫妻的关系便已经形同陌路,只有在公众面前,他们才会饰演恩爱夫妻。
他本来没打算带希尔维娅逃跑,逃亡路上一个女人就够让他伤神了。
是希尔维娅坚持要“嫁狗随狗”,跟着加西亚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做一只丧家犬。
许是感应到了来自身前的盯视,希尔维娅缓缓睁开眼,迎视向加西亚。
她冷漠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显然,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杀意。
两个人对视良久,希尔维娅眼中慢慢浮上些许温度。
“What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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