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三个月未见,袁禾整个人都瘦得脱了相,囚服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让人不禁联想到弱不禁风四个字。
唐正阳将电话递给司华悦,让她们俩先说。
他在见到袁禾后,明显变得非常拘束,两只手在身侧不停地搓啊搓,真正的手足无措。
“袁禾,”袁禾虽然在对着司华悦笑,但这笑看着让人揪心,有种想哭的冲动,喊了声她的名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袁禾的声音没变,还是那么慢条斯理地说话,咬字清晰,语气轻柔。
“嗯,苍林寺出事了,被封锁了,里面的和尚都被撵出来了。我认识的一个叫空见大师的大和尚还俗了,开了家武馆,我在他那打工。”司华悦碎碎念地跟袁禾讲。
“苍林寺的事我听说了,没死人吧?”袁禾还是那么悲天悯人,司华悦以前常笑话她。
“好人没死,死了几个坏人。”司华悦说。
实情也确是如此,中毒的那些人都被解毒了,虽然留下了神志不清和健忘的后遗症,但科研人员还在继续研究,想来总有一天会研制出解药。
死的几个坏人,指的就是那晚去苍林寺偷骨灰罐时,被狙杀的那个狙击手,再有就是骨灰塔里持枪反抗的几个人,被大兵给当场击毙了。
这都是司华悦事后打听来的。
“哦,你给人打工,你爸妈同意吗?”袁禾问。
“他们不管我。”司华悦说。
说完,突然感觉自己生在福里不知福,且不说家庭经济状况,单就她父母健在这一点,就比袁禾幸福、幸运多了。
“你爸妈很好的,你要懂得珍惜。”果然,袁禾幽幽地说了句:“人生最大的幸福,不是儿女双全,而是父母双全。”
刘笑语的骤然离世,让袁禾对人生和人性看得比以前透彻了,顿悟了很多以前都不曾去深思过的道理。
“你爸的事你听说了吗?”父母双全,让司华悦想起了袁石开自杀的事。
“嗯,听说了,他是个惜命的人。”
袁禾说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显然,她对袁石开的恨,不会因为他的死而消弭。
同时,她也是在告诉司华悦,袁石开绝不是一个会自杀或者自残的人。
“我的父母都不在了,这个世上,我只有袁木一个亲人了,多可笑!”袁禾呵呵笑着说,笑得是那么地凄凉。
司华悦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