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已经煮好了。可以吃饭了。”她跑去柯雁归身边告诉。
他看见锅里都冒着热气腾腾的水汽,放下手里的活,洗了洗手。进屋去,从竹篓里拿出三个碗。竹篓旁边摆着一张简陋的桌子,由几块粗糙的木头搭成,用钉子定好。依旧简陋。梁雪阴好奇地摸着制作桌子的木头,还觉得有些扎手。
被扎着后,不禁佩服他。在这样的家里生活没有一点儿不习惯。这就是爷爷常说的苦难生活吗?
没有好衣服穿,没有美味吃,没有舒服的床,没有一个温暖的家,也没有真诚的朋友。每天都是一个人自顾自干着自己的活。
柯雁归熟练地用勺子舀起滚烫的粥。那碗的边角上还有缺口。盛进粥后的碗很烫,他被烫的头上直冒汗,也没有立马松开碗。忍着滚烫的温度把粥端到桌子上。
他继续重复这样的动作。
梁雪阴可看不下去。等他拿最后一个碗的时候,把它抢过来护在臂弯里。执拗地说:“我自己的饭自己盛。”
她也怕烫,撩起裙子,隔着裙子端碗。
他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心有不忍,说:“你过去,我来。那么好的衣服别弄坏了。”
柯雁归想去夺回来。被她侧身躲开。
“不行。自己的事自己的做。”她撞开他的身子。趁着说话的功夫,饭已经盛好。温度一传到手上,脸上的表情瞬间狰狞。
“让开让开。”她催促着,躲开他,小跑着把碗放下。
碗离了手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真笨。”柯雁归看她的手红了一大块,没忍住责骂说。一手握住她两只小手被烫到的地方,另一只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白手绢,为她细心擦去头上细密的汗。
“哦?”梁雪阴哪儿受过这样的委屈,感觉不服气,拍开他的手立马质问回去,“我才不笨呢。你才笨,笨得跟猪一样。”
那双灵动的眼睛盯着他的笑脸看,非得问出个究竟来。
柯雁归把她拉近,把那一边的汗都擦干净,然后说:“都说了我来,那你就不会烫成这样了。你阴阴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干嘛干着粗人的活?”
“我们都是一样的生命,都是母亲手里的宝贝,为什么要有尊卑之分?你生来比我差了什么?反正我觉得你是朋友。我被骗钱找不到亲人你也愿意带我这个不相识的孩子回家,说阴你就是个好人,就是我梁雪阴的朋友!”她的话掷地有声,说得很坚定,让柯雁归听得心里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