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也知道现在灾民心中的怨气有多重,你细品,要是没有我这把火,事情会不会更加难以收拾。”
“是,确实是这样,”沈如绡恍然大悟。
陈逢轻声道:“况且这些事总要逼着县衙去解决,否则死的人会越来越多。”
“那好,我现在就去,”沈如绡霍然起身。
“不用着急,明天再过去也不迟,再者说我们都需要休息,另外我再跟你商量些细节。”
面吃完了,事情也渐渐谈完。
沈如绡起身准备离去。
陈逢看着少女柔弱的背影,忽然说道:“等等,我想我应该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什么?”沈如绡怔住。
陈逢长舒一口气,“其实我现在没有想帮秦家申冤,跟你说那些只是为了让你帮助我去说服难民,我是想拿回自己的权利。”
说完这句话,陈逢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确定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能睡个好觉。
可是他并未从沈如绡的脸颊上看到惊愕的神态,反而她唇角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的,”
沈如绡微笑道:“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如果强而为之,非但不能帮秦家昭雪,一不小心自己也会万劫不复,我相信大人。”
最后一句,她语气坚定,目光也很坚定。
……
陈逢醒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热乎乎的饭菜。
至于沈如绡,应该已经去了临时搭建起的难民营。
事实上。
陈逢猜错了。
清溪南城门,在洒落下的朝晖之下,一抹绚丽的火焰从城楼上熊熊升起。
城门前方,以沈如绡为首的灾民举起用破布做出的横幅,上写:“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睡觉,还我们粮食,还我们钱财!”
及其简单,极其朴素。
其实陈逢原本有想写‘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的,不过这样一句话实在不像一群灾民能写出来的。
城楼上一群衙役忙着救火,城门前数十名官兵奋力想要拦住数百灾民。
灾民则是放开嗓子大吼。
……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班头杨奉气喘吁吁的冲进县衙,正在批阅公文的李知风大怒,“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杨奉来不及擦汗,更来不及顾忌体统,“城门楼都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