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付十樽的五成,交货时想要十五个肯定是没有的。
朱勔差一点就原地跳起来,上次的价格就比舟山外海的番商贵出三倍了,这次又翻了一番,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你怎么不去抢?”朱勔愤怒地叫道。
“我这不是正在抢吗?”田十一平静回道。
一句话说得朱勔哑口无言,觉得这田十一肯定是强盗假扮的。
朱勔沉默不语,田十一夸口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这话他信。可问题是,要预付五成的定金,自己到底要不要买呀。
那两个家伙若是都守信,自己就完全不用理会这田十一了。若是有一个不守信用,那就要在田十一这里把东西补齐。万一,两个都不守信用,这田十一就成了唯一能指望的人了。可是,田十一说得明白,若是到了日子不带尾款来取玻璃杯,定金不退,这特娘就太坑人了。
讨价还价一番,见田十一把价格咬死了,朱勔无奈叹气,说是要回家筹措银钱。
筹措是假,舍不得是真的。
第二日,朱勔没有来,田十一也不着急,悠闲地听着董妖精弹琴,看着赵元奴跳舞。
安置赵元奴最好的法子自然是送回舟山去,天赐盟的文化业非常缺乏人才,一个花想容想撑起来有些难,加上一个赵元奴自然能解决很大的问题。
问题就出在赵元奴的身上,她竟是死活不去舟山,说是要跟在西楼先生身边。本想采用强硬的措施,赵元奴竟哭天抹泪起来,说是不要她,她便死。
“姓赵的没有一个好东西。”田十一愤怒地大骂了一声。
偏巧,出入田府早已不需禀报的赵梅儿来了,将这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赵梅儿有几天没来了,据说正托他侄子郓王赵楷查探花想容的下落,因为赵楷是如今的皇城司提举,手下有大把的冰井务察子。
赵楷也算是对得起姑姑,没找到花想容,却探听到田十一家里又多了个赵元奴,所以嘉国公主便来了,满脸怒气地来了。
对于赵梅儿没来由的飞醋,田十一头大如斗,早就不太搭理她了。但赵梅儿似乎对田无赖的态度视而不见,每次都跟这里是她家一样随便,从来没拿自己当外人。
赵梅儿听到田十一在骂姓赵的,又把杨再兴叫到一边询问,这才知道了赵元奴的事情,不禁笑得前仰后合。随即她便想到,这田十一竟是没要了赵元奴,莫非,是自己看错他了?
想到这里,赵梅儿觉得似乎不用继续找花想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