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腊终于有上钩的趋势,田十一装出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大海的辽阔程度远远超乎你的想象,那里有数不清的财富,加起来比大宋多得多的土地、子民、美女,可以予取予求。”
“只要我在海上站住脚,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做什么都能立于不败之地。不论是摩尼教还是梁山,也不管是大宋、契丹还是西夏、金国,我想骂谁就骂谁,想打谁就打谁。海岸线那么长,我想打哪里都行。他想打我,我往海上一退,他能追到我吗?就算他敢往海上来,就算他能在海上打败我,可海上那么大,他找得到我吗?追得上我吗?”
方腊“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满眼震惊地看着田十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已经顾不得失态了,当着田十一与王进的面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着。
困了方家几代人的难题啊,却原来如此简单便能解决。
“唰”的一下转过身来,方腊目光灼灼地望着田十一,那目光比看到美女还炽烈,吓得十一哥不禁向后坐了坐,心说这方十三该不是好男风吧?
方腊此时想的是:这田十一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如此简单的事情自己怎么没想出来,方家几代人为什么都没想出来。
摩尼教之所以一直不敢造反,一来是因为大宋一直强盛,没有必胜的把握。二来则是因为这件事干系太大,万一事败就是族灭人亡的下场。可若如田十一说的那般便全然不同了,就算败了也可以退到海上去,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再度卷土重来。而且海上有无数的海商,有无数的番人,还可以在那些个海岛上练兵,根本不用担心被官府发现。
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方腊的目光越来越亮,几乎赶得上两百度的白炽灯泡了。
田十一眼见着方腊入套,连忙又加了一把火。
“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心神失守的方腊听了这首诗就是一惊,顿时感觉茅塞顿开。
他一直都很奇怪,以田十一的机智狡诈,若回晋州轻易便可夺取晋王之位,但他却偏偏在江南之地白手起家,其中难处较之夺取晋王之位难了不知凡几。
原来,哈哈哈。原来田十一根本就看不上晋州,因为那里就是一块死地。只要朝廷调集西军围剿,晋州能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对了,田十一也是有野心之人,他便是存了先占据大海之心。只要在海上站稳了脚跟,这盘棋无论如何下都能立于不败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