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宫羽田对陆恒道:“这次匆忙把你叫来,着实突兀。但事情解决到了这一步,你呀,早些南下去。二丫头年初便去了,眼看到一年,你不在身边,可不大好。”
陆恒点点头:“岳丈说的是。”
宫羽田又说:“我打算派几个人跟你一道南去,先代我看看二丫头,然后去蜀中、香江探探路子。心里有数,我才好放手施为。”
陆恒道:“岳丈考虑的周全。”
吃完饭,陆恒在院子里闲逛。到练武场,见一人夜色中正在打拳。看那身形,是马三无疑。
这厮发泄似的,一拳一脚力气施尽,劈里啪啦,颇有一番气势。他八卦掌无疑精熟,可惜还没入骨,没有练出拳意。
这世上练武的人多了去了,练到拳意入骨的武术大师却少之又少。马三虽然跟宫羽田练了好些年的功夫,跟着宫羽田身边耳提面命,可拳意入骨的关键一步,毕竟难以通透。
不过他还年轻,才二十多岁,有的是机会。
当然,陆恒此时看他,心情与以往是不同的。当初第一次照面,这厮与宫大差不多,也不大瞧得起陆恒,宫大试探陆恒,他见着厉害才有所收敛。
先前回来,很是热情,是因处境艰难,陆恒回来仿佛多个帮手,于是予以热情。
但白日在客厅里的交谈,却暴露了这厮的心性。
现在不是他看不起陆恒了,而是陆恒看不起他了。
陆恒瞧了一眼,转步打算离开,马三却发声喊道:“陆兄弟!”
陆恒顿足。
马三走过来,脑袋上热气腾腾。他拳意不曾入骨,对自身的掌控达不到入微层次,锁不住身体的热量。
“说几句?”
马三如是道。
陆恒想了想,点点头:“行。”
还别说,他此时想起,还真有话想问问马三。
两人在练武场边席地而坐,马三叹息几声,道:“处境实在太难了...你知道宫家也有产业,以前只需要给官府打点即可,眼下又多了东洋人和老毛子...”
“师父本来准备把皮货生意做大,可走到哪儿都是刁难。”
“东洋人的武士、老毛子的大力士,一个个耀武扬威,官府却压着咱们,咱们只能绕道走。”
他说的也是肺腑之言。时局的确越来越艰难。
“宫大死在擂台赛,我本来想去给他报仇,师父不允许。憋屈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