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找着了西太后的藏身之处。但我绝不能在此时告知于你。陆老板,你此时跑去把西太后杀了,你是痛快了,这天下该怎么办?!”
他唾沫横飞,慷慨激昂。
“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今日迫我,严刑拷问,我自忖吃不住,便把西太后藏身之所告知于你,你去杀了她,然后天下崩毁,外夷入侵。我们这些人无力挽狂澜,到时候破罐子破摔,发起疯来,把白家、宫家连根拔起,便等你来杀就是!”
包厢里,沉默了。
陆恒一口一口的喝着茶,要用这茶水,剿灭心中的火焰。
金铨紧紧的盯着陆恒,一眨不眨。
良久,陆恒轻声道:“你们还要多少时间。”
金铨心里猛地一松,一股喜悦涌上来:“陆老板深明大义!”
他吸了口气:“只今年,今年足以!”
又忙说:“当然,时间越长越好。”
陆恒丢下茶碗,叮当一声,站起来:“深明大义?你们算什么大义?小资产阶级大地主封建遗毒扭曲产物?不过是你们的局暂时与大义同向罢了...我可以给你们时间,但翻年之前,我一定要杀慈溪。”
陆恒心思转动,给他们时间,也给自己一点时间,先把南边的事安排一下,回过头来便由不得他金铨再搬弄口舌。
他往外走:“你的威胁我记住了。金铨,希望只留在口头。”
金铨道:“不敢!”
走出包厢,陆恒站在二楼的栏杆前,扶着栏杆,闭上眼深呼吸。
他不是被金铨说服的,而是被自己说服的。
金铨说的,他又不是没想过。
大义?谁的大义?他们的大义而已。
但说到底,想通透了,也不过是时间先后的问题。
所以陆恒冷静下来了。
也罢,便再等等就是!
他走下楼梯,迎着眼巴巴的白三爷,笑道:“您那买官儿是没影儿的事。那是骗人的。我看您啊,还是这四方园子里掌着,不比当官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