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覆去,也不知看进了几个字儿。
“师叔挺悠闲。”
陆恒拱拱手道。
高峒元丢下道经,脸色多了些光彩,道:“你来啦。”
陆恒笑道:“我看师叔心情不大舒泰?”
高峒元道:“是不大舒泰。我觉着这段时间太后在疏远我...昨儿听说太后被哪个天杀的贼人刺伤,我入宫去看她,却连慈宁宫的大门都没让进。”
天杀的就在面前呢。
陆恒笑道:“这事我也听说了。”
道:“不知谁这么大胆子...按说太后护卫森严,怎还被人刺伤?”
他全似是忘了自己是刺客。
高峒元摇头道:“我也不知...刺客听说是藏在颐和园,太后去颐和园养心,便暴起发难。太后一时不查,才被刺伤。”
又哀叹一声:“太后不让我进慈宁宫,是不信任我呀。唉,唉,以前我门庭若市,可昨日我没进的去慈宁宫,消息一传开,人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
陆恒安慰道:“所谓伴君如伴虎,太后执掌朝政威严赫赫,师叔一直在她身边万一说错了话,有个闪失,也是大大不妙。我看师叔不如趁此机会,了断了这个,安心在白云观好生修道。”
高峒元叹息道:“我不甘心啊。习惯了前呼后拥,教我冷冷清清修道,我放不下。”
陆恒暗暗摇头。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高峒元是陷进去了。
便不再多说——之前那句,大抵是看在从他口中得到的那些消息的份上。既然他自己不愿意出来,陆恒何以勉强他?
说了几句,跟他告辞。
离了高峒元的居处,陆恒寻着清风小道士,予了他几角碎银子,请他拿些纸钱蜡烛香来。便往白云观后的树林走。
在师父的坟前,陆恒烧纸,一边烧,一边说:“您啊,是运气不好。要是您没损元气,多坚持几年,等我修成这般本事,咱们师徒二人硬生生杀进去,把那老妖婆斩杀在你面前也是等闲。”
却又叹道:“不过若您没受伤,则未必去东北。不去东北,便收不到我这徒弟啦。”
“我前天晚上只差一点便可为你报仇。老妖婆身边的萨满我全宰了,老妖婆也被我斩断一臂。她现在藏起来了。”
“不过您放心。我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她。”
这时候,背后有人道:“果然前天晚上是你的手笔。”
陆恒没回头,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