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他每天都来晒太阳,我像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但是他就好像没看见我一样,根本不搭理我。起初我以为最近他比较累,所以没有精力跟我打招呼。
就在昨天,我特意走过去跟他聊天,但他就像一尊雕塑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不仅是叫他他没反应,甚至骂他,逗他,他都没反应……没有喜怒哀乐,连抑郁都没有,甚至连眼神都不曾闪动一下。”
看着保安叔叔一脸的惋惜,零露来不及多想,就朝着那个熟悉的病房小跑过去。
爸爸住在顶楼的尽头,零露过去会路过不少曾经跟爸爸住一起过的病人的房间。其中一个叔叔喜欢在病床上划船,一划就是十几年,还有一个帮他挂帆抛锚的,他俩依旧配合默契在划船;还有一个天天趴在桌上写小说,在没有纸币和电脑的情况下一写就是十几年,他依旧趴在桌上;另外有一个天天隐身的,你跟他说什么,他都觉得自己隐身,不能说话的,依旧站在房间的角落里……
零露这次没有跟往常一样跟他们打招呼,而是顺便看一眼,再继续往爸爸的房间走。
刚走到的时候,常年照顾父亲的陈阿姨正好在给盛名的日常活动做记录,看到零露来了之后主动跟零露打招呼:“露露,你来了,你终于来了,这段时间你爸爸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知道吗?”
“怎么不一样了?”
陈阿姨指了指盛名的身上:“诺,前段时间给他穿上的束缚衣,医生说不用再穿了,所以都已经脱掉了。”
“什么原因?”
“我觉得你爸爸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不,比那个还严重,是连‘灰’都没有了。”
零露着急:“医生怎么说?”
“前段时间,你爸爸常做梦,梦见有一个看不清脸的恶魔拽着他跳楼,这件事你知道吧。”
零露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他那会儿说,只要一跳楼,他就会吓醒对不对?”
“是的。”
“后来,你爸爸发现,自己每次吓醒的时间都不一样……关键是,每次都会更迟一点醒来。也就是说,他跳的那一幢高楼,每次都要比前一次掉到跟接近地面才会醒来。”
零露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您是说,就在爸爸改变状态的前一天,他正好在梦中,从高楼上跳下来掉到了地上,所以精神死亡了?
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替爸爸脱掉了束缚衣的原因?因为就算不去束缚他,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