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蛋还摆着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悻然神色,转身就要离去。
“你就这么走了?”温杳脱口,有些不敢置信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仿佛还真只是为了给她上个药看她安好。
傅辞渊脚步顿停,懒懒倚着花栏:“怎么,还希望本官做些什么?”
流云滚边的襟衫落出两寸雪色锦缎,烛火昏黄朦胧将他衬的丰神俊朗矜贵异常。
温杳神色一惶抓紧衣衫,防备的退了步,免得他又做什么出格事。
“邹何供出了齐毅受邱骏郡太守的指使散播谣言,武国侯府洗脱了通敌嫌疑,简冀早被押送京城只要详加讯问就会和盘托出,至于姜震髯,他挟私构陷温家,少说也是个卸任革职。”傅辞渊今夜虽没有到霖山义庄却对一切了若指掌。
“这个结果,杳杳满意吗?”彭城可无人再压武国侯府。
温杳一愣,她总觉得傅辞渊话里有话,似早就看破了她数日来的想法和行为。
“看来傅大人与沈少卿很快就可以回京复命了。”老实说,温杳并不想和傅辞渊有过多牵扯,她还没忘记回彭城的路上险些因为他而遭军中兵卒灭口的事。
如今的武国侯府刚有起死回生之机,她既不打算说,也不想温家再卷入风波。
“巴不得我离城?”这“送客”意味实在明显。
“怕彭城庙小怠慢了您。”
她听说沈靖不光是大理寺少卿还是沈皇后的侄子,那傅辞渊也绝不是什么普通官宦子弟。
傅辞渊不置可否,眼神示意:“好好养伤,否则本官不介意夜夜盯着你上药。”
温杳脸上一烫,才觉背后的伤似乎不那么憷疼,她垂眸,傅辞渊问她满意彭城这结局吗——
她满意,但不满足。
那些随意戕害忠烈家破人亡却没有得到惩罚的罪人,迟早要跪在忠骨面前偿还所有的眼泪。
再抬眼时,傅辞渊已没了踪影,院中寂静,仿佛他没有来过。
男人虽然表面上言笑晏晏可眼角眉梢淬着的清冷不沾任何喜怒,他做事清醒且目的性强。
这样的人,麻烦又危险。
温杳唯独庆幸的是,他们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
……
傅辞渊出了武国侯府招来等候的马车,回眸又瞧了眼月色鎏金的匾额,指尖留着少女发梢的余香,他掀袍上车并没有回到行馆,而是一路前往太守狱。
沈靖已将邹何押了回来,半个牢狱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