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攀谈起来,一人虽是俗家子却于佛法典故信手拈来且颇有见地,另一人虽是佛门子却于人情练达通透毫不拘泥约束,于是同样是童年不幸且兴趣相投的二人一见如故,时常相约结伴,感情日笃,互相引为知己。
这日二人后山结伴游玩,因为镇轩贪睡误了些时辰,下山时已然有些晚了,彼时游人信众都早早下山,二人也乐得山中寂静。
行到山门石碑处仅见一人还流连此地,那人身着青色儒衫,头上挽着一枚道家的荷花冠,两鬓有些霜色,中年岁数,容貌普通,此时正双手负后观摩那碑上文字,专注严谨。
耳听二人自山上下来,便转过身行微微点头示意,下山二人一人执子弟礼,一人竖掌于胸轻报佛号,以示回礼。
中年人望向二人眼神探究意味深邃,蓦地扯动嘴角牵出一抹笑容,踱步走到镇轩二人身前。
先与智襄打起招呼:“你就是智襄?果然人如起名,良材美玉,无相那个老和尚除了唠叨。收徒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语气直接算不得恭敬,但智襄料想他知道师傅的名讳,想来还是于悬空寺有些渊源的,微笑点头应是。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又转身问向镇轩。
“晚辈姓林名夕,字镇轩。”镇轩再执一礼。
“汝家居何处?可曾修行?”那人言语低沉,说话直接且毫不客气,偏偏不容拒绝,那是一种上位者自带的威严。
“晚辈家住佛脚镇。因缘巧合下,曾短暂修习过一片古卷上的吐纳之法。只是资质有限,至今仍徘徊门外。”林夕虽然面有惑色,却也老实禀告。
“汝之师可是岚山。”景清微哂,“眼光不错,就是教徒弟的本事差了些。”
“为尊者讳。”林夕有些不悦。
“吾且问你可愿拜入我的门下,斩断红尘羁绊,参悟生死迷障,保你大道可期。”
“呃?”
“阿弥陀佛…”
镇轩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尴尬。
明明是刚打了一个照面,刚讽刺完人家恩师,就上赶子收人家做徒弟,这剧情走向也太过于跳脱,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观其言行也不像心怀叵测之人。难道人不可貌相?林夕心中念头辗转,一时间也不好回应。
“吾乃除岁宫掌门景清真人,观你先天道胎,骨骼清奇,一时间见猎兴起,不忍美玉蒙尘,特赐你天大机缘,欲收你作入室弟子,你可愿意?”景清真人震衣肃面,语气凿凿且异常骄傲。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