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颇有些生趣。
池边一棵菩提古树,高数十丈,枝叶繁密,树荫覆盖了山顶平地的大部分空间,仅在小池上方空了一片,仿佛那菩提树故意避让,好使天光滋润满池莲花。
树下盘坐着一个年老瘦小的和尚,寻常老僧的面相,许是年岁日久,脸颊上皱纹密布沟壑深深,颇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两绺洁白的寿眉,长约尺许,垂在脸颊边,老和尚眼窝深陷,双眼紧闭,身前摆放着一方棋盘,上面已经落子颇多。
老和尚思忖了些时间,方才缓慢的伸手布下一颗白子。“那孩子又来了。”老僧缓缓开口。
说也奇怪,对面明明没有棋手,那黑子却凭空从棋罐掠起,落在棋秤上。
“我看见了。”不见其人却闻其声。“唉~”
“阿弥陀佛。”
仅此两句,对弈的二人便再没了交流,棋局依旧,落子无声。
……
大荒,摩天崖议事堂火光明灭,堂中端坐寥寥数人,居中上首之人头戴斗笠,渔人打扮,一张面孔隐藏在一片阴翳之下,此时正蜷着一条光腿放于座上,侧耳聆听状,却时不时的扣挠两下脚丫子,偶尔又拿扣过脚丫子的绒毛大手在鼻口处细嗅一番,实在是不修边幅粗鄙不堪。
其下首所坐几位男女老少均有,除了偶尔微微侧首答上两句,大部分时间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话说,俺那妹子和小森罗到哪儿去了?”抠脚的那位终于停了小动作,捞起酒壶墩墩墩的灌了一口,酒水四溢,濡湿了好大一片髯须。
“禀宗主,云长老和森副宗主一日前传信已抵达悬空寺地界。”
应声的白犀是一位剑客打扮的俊秀少年人面孔,座位在左手靠前位次,“而且云长老于佛脚镇与岚山压境一战,云长老三息即胜。”
“哈哈哈!不愧是咱妹子,有长进!涨脸,涨脸!当浮一大白!可惜这般热闹却未曾在场,憾事,憾事!””摩罗抚须甚慰,笑声如钟,声震屋宇,当然少不了又是一顿鲸吞豪饮。
“宗主…”赤练款款起身正欲开口。
就见摩罗一抹须上残酒,嚯的起身拎起脚边的包裹就朝外走去。
“走了,不能让那群秃子把俺妹子欺负了去!”
声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于门外。
只余堂下众人面面相觑。
早先便听闻这位行踪飘忽的宗主性格乖张,果真,果真风采异于常人。这甩手掌柜当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