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安庆郡主笑了声,缓缓坐下,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疤,慢悠悠的吐了口气,“这段时间,本郡主遭了这么大的罪,她李樱宁躲在庄子里,倒是过上了悠闲日子。天下有这个理儿吗?”
婢女小心笑道:“她过的倒也不见得舒服。当初她丢了未来太子妃的位置,还间接害了自己亲妹妹,那是灰头土脸的跑到乡下,不敢见人了。这事儿当时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谁不这么说?”
“可她没受我这么多苦!”
安庆郡主还少说了一些。
她自然是受了皮肉之苦,但她也丢了清白身子,还被贵族圈暗地里唾弃。
原想着拼了这一次,能踢开李樱宁,换自己上位。
谁知到头来,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安庆郡主忍不住在心里想,如果她没有做那件事,那么今日的李樱宁,会老老实实嫁给病痨鬼当寡妇吗?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二字。
事已至此,再后悔于事无补。
只是,她一想到自己这些遭遇,既没了清白,还遭受非议,如今更是被魏皇后记恨上,她就对李樱宁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的苦难百倍,千倍的加诸于她身上。
安庆郡主沉默片刻,忽然抬头,吩咐婢女:“你立刻把废太子薨逝的消息递出去。”
“递给李樱宁吗?”
“对。”
“可是……”
“见不到她,就想法子见到她身边的人!我就不信,那个庄子里连只狗都是不收好处的!”
“奴婢明白了!”
银莲立即转身出去。
……
顾长渊站在东宫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哭声,面无表情。
陈洪躬身在旁,轻声说:“殿下,这会儿,咱是不是得进去哭几声?”
“哭?”顾长渊连唇角都没扯一下,“你觉得,我哭得出来吗?”
“啊。这个……”
陈洪心想,再哭不出来,那装还装不出来吗。
这么多年,您这只狼,装成一只小猫咪,那不是挺娴熟的。
这临门一脚,正是该到皇上面前表现兄友弟恭的时候了,怎么又不肯装了呢。
“陈大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顾长渊目视前方,轻声说,“你以为父皇是什么人,这种时候跑到他面前哭,是觉得他分不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吗?”
陈洪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