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大片大片地洒了进来。
照在狐九光干瘪的尸体上,照亮了空气中的尘埃。
胡赟平静地坐了许久,用枕巾轻轻将狐九光包了起来,温柔地放进了自己的双肩包里。
然后,他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房子,抱起床头柜上的一个小花盆,转身离开。
这里,再不会回来了。
这个房子是狐九光在尘世的资产,胡赟不准备私自处置,就这么,静静地放着吧。
他懒散地不行到小区外,看到了战友开车等在路边。
“道过别了?有没有跟老东西说我们去非洲,很久回不来的事?”战友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胡赟瞪了他一眼,冷冷道:
“想问,就大大方方地问。关心就是关心,有什么不敢面对?”
见战友脸憋得通红,胡赟忽然心揪痛了一下。悲伤得不能自已。
这个憨货,在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关心。
而他在意的那个人,已经悄然离去了。
“关庆……那个……他……他死了!”胡赟不忍骗他,直截了当说道:
“你每逢喝酒必骂他……没机会了,他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关庆,原谅他吧,一个死人……算了吧。”
关庆呆在原地,黝黑的脸色变得苍白,一丝尴尬的笑挂在嘴角还没来得及散去。
“死了?”他踉跄了一下,耸耸肩,假意无所谓道:
“呵呵、死了好!死了就不会再花心抛下我们母子了。狗东西,死了我真痛快!”
胡赟不敢去看他,若无其事打开车门,把双肩包轻轻放在后座上。对关庆说:
“出国的机票改签吧。我们要先去一趟长白山青松岭。到了那里,我会给你说一些事。”
战友关庆还没有从惊愕悲伤中缓过神来,呆立在原地。
“出发吧。”胡赟推搡着把他塞进车里,今日这车,只能他来开了。
车子从高架环城路直接上了高速,往东北方向而去。
关庆一路无话,两眼直直的,仿佛灵魂被掏空了一般。
胡赟想了想,打开了社交软件。
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我开长途直播了,你进直播间帮我看一下,小黑粉不用管,乱带节奏的踢出去。”
关庆缓了缓,没作声,拿出了手机。
“哈喽、兄弟们,我正开车去长白山的路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