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我?
说完话,罗林就转身返回屋里准备收拾行李了。
门虽然没关,但安卡知道,这扇门自己将永远都不能踏入。
没有任何的道别,也没有任何的嘱咐,安卡静静地压了压帽子离开了这里,完全不像来时的风火。
罗林回到了屋内,犹如僵尸一样,他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焦点,回忆却总是止不住地接踵而至。
从两个宝宝出生时的喜悦,到他们上学时的欣慰。从一家七口旅游时的兴奋,到坐在一起合影时的温馨。
从三十年前的噩梦,到二十四年前的后悔。从四年前知道妹妹也要加入科研事业时的惊讶,到昨晚还存在的些许担心。
一切的美好与瑕疵,如今都将化为一抹泡影。
罗林静静地走上楼,突然发疯一般抓向了自己的头发!
他不想去思考这些曾经的美好,但又无法自控。
疯狂到平静,不知用了多久。
当罗林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整个视野只剩了模糊。
屋子内的气息还是那么地熟悉,可这份熟悉从此之后都将不复存在了。
只是自己……真的恨得起来吗?
十年夫妻?一朝成仇?
嘴角挂起了一抹讽刺,罗林缓缓地把目光挪到了一旁椅子上正挂着的本该今天换洗的裤子上,他机械地伸手捞过,更换衣装。
如今,想再多的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有些人总是这样,为了短暂的利益,宁肯放弃掉人这一生中最根本的美好。而他们不止决定了要放弃掉自己的人生,还要求别人也不能得到本该拥有的幸福。
人间炼狱,炼狱人间。
或许这个本就混沌的世道,真得容不下我这个反倒永远活不清楚的糊涂客吧?
换上了微有脏污的牛仔裤,套上了胸口带着两片酱汁斑点的白色西装,罗林不伦不类地坐在床上,再次望向窗外。
窗外的鸟正啄着羽毛,不多一会儿飞走了。
它们和二十四年前一样,还是那么地自由。
……
“滴滴……”
下午两点钟。
罗林的手表响了,直到响了十几声后,他似乎才有所察觉。
他僵硬地看了一眼手表屏幕,上面是一个绿色的小话筒,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大字——“老婆”。
“咔嗒。”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