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是陈牧都这么说了,南宫仆射依然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老先生您今年贵庚了?”
这一言不合,就从请教聊起了家常。
“呃,我想想哈。”陈牧也不在意,假意思索了一下,然后这才对南宫仆射说:
“我也不记得我是多少岁了,不过我记得我在这藏书阁里当了一百年的扫阁人。”
“什么?你在这里扫了一……百年的……地?”
“是呀。”陈牧看着南宫仆射那瞪圆了的美目,也不由得有些好笑:“姑娘,没有吓到你吧?”
“啊,这……”
虽然不好意思承认。
但是真的是吓到了。
“你居然一百多岁了,怎么看起来也就……七八十岁?”
“呵呵。”陈牧心说,我最老的样子你当然是看不见了,如今的修为日渐深厚,都返老还童了。
“老先生,我冒昧地问你一句,以你的学识和本事,在这里扫一百年的地,你不觉得无聊吗?”
“像你这样的人,若是出去的话,随便显露一下才识,几大帝国的宰相都有的做吧?”
在见识到陈牧的才识,得到了好处之后,南宫仆射对陈牧可不仅仅只是另眼相待,而是推崇倍至了。
“啊,姑娘,我如果直接不喜欢出去当大官可能你不信。”
“这样,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老先生讲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隐着天地至理。”南官仆射欣喜道:“听故事就更好了。”
毕竟故事,比直接的讲大道理可要生动有趣得多了。
小时候,南宫仆射的母亲也是给她讲过故事的,因此此时她还真有点小怀念。甚至她在陈牧的身上隐隐找到了一种只有在亲人的身上都能感觉到的信任。
“我听说古代的楚国有一只神龟,活了三千岁死去了。”
“楚王对它很是敬重,用锦罗绸缎将它的龟骨包好,放在珍贵的匣子里,安放在楚国宗庙的庙堂之上。”
“但是南宫姑娘,你说这只神龟,是宁愿留下骸骨以示尊贵而去死呢,还是宁愿活在烂泥里拖着尾巴爬行呢?”
突然就来了一句反问:“自然是好死不如赖活呀。”
这回陈牧脸上的笑容没有那么淡了,而是有了一丝暖意:
“说得不错,姑娘,我呢就是那只喜欢在烂泥地里爬行,而不想被供奉在庙堂之上的老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