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处处充满着束缚的天地间,有谁能够摆脱奔涌向下的洪流?神朝不能,道门不能,万族都不能,我这小小的曲州候又算得了什么?又有谁能救得了我们,祭酒可以吗?祭酒或许可以,但祭酒又怎会为了我去与那位提前接触?”
“昆仑,无量,甚至传说中灵山极乐的那些人或许也可以,但他们又凭什么为了我与那位作对?”
“说到底,我们也只不过是朝生暮死的蜉蝣罢了,哪里还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陛下待我不薄,我自然不能愧对陛下,但我又确实做了那些事,因为是你,所以我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陛下,待此间事了,定要回洛城听从发落,只希望陛下不要迁怒于你。”
“又或许,我们根本活不到那一刻,你说的没错,那位怎会就这样看着我将他的那些棋子毁去,说不定他此刻就在注视着我,我甚至能感到他眼神中的嘲讽,只要他动一动手指,你我都将从这片天地中消失。”
“我得杀死他,这大概是唯一一个能使你解脱的方法,我都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区区一个少年又算得了什么?”
“也许我不该去做那些事情,这双手沾满了太多的鲜血,只希望若是我去了地府,你不要跟过来就好。”
“我只是一条在河流里奋力想跳脱的鱼儿呐。”
暗室里符文幽蓝色的光芒逐渐黯淡,曲州侯回忆着那些陈年旧事,眼眸里少了些锋锐,多了一丝疲倦,嘴中喃喃低语,如同梦呓。
......
......
那年神朝新帝登基,年号为式微。
因为天地间最繁盛的人族出现权力更迭,大势必然有所变化。
所以天下道门与南方诸国以及万族都在观望,不知这位新上任的皇帝陛下对天下大势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尤其是对于一直以来因为历史问题关系并不怎么好的道门。
恰逢道门人才井喷,各个门派的道子,圣女层出不穷,俨然一副复兴之象,这就使得双方的关系更加迷离复杂。
而夹在两大势力之中的南方诸国则更显得要谨慎的多,一方面他们属于人族,但另一方面他们又不像是神朝那样无所畏惧,因此他们也尊道门为主。
不断涌出的天之骄子使得他们心中的底气越发的足,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也为了争取自己的权力,于是南方诸国在道门的暗中授意下举行了一场特别的‘通天宴’。
说是宴会,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