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们还有陈跃然呢!”
“不错,就算那叶丹崇好大的名气,我们也未必怕了他们!”
“哼,只知寄希望与他人,这便是你们的信心?”唐季拂袖道,“你们扪心自问,若是挑你们做对手,谁能和他比文弄墨?唉,天实为之,谓之何哉!”
这老头子,看来被程采和与蓝青竹的两个千古绝对彻底挫败了自信,把一帮草包的无能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感叹造化弄人,天意如此。一个好老师,落到这份田地,着实让人于心不忍。
唐安心底叹息,不由得说道:“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唐季和唐安所言,都出自《诗经》。唐季暗指墨玉书院没落,乃是天命使然,唐安侧面安慰,说的是母亲乃是明理又善良,儿子不好不怨娘,暗指学生一事无成,怨不得老师教的不好。
学生们还沉浸在唐季要走的消息里,一时都有些感伤,倒也无人责怪这小书童胆敢在堂上发言。但听了唐安的话,仔细思索,反倒觉得颇为贴切,对这满心失落的唐季来说,恰是最好的抚慰。
唐季眼睛一亮,发现说话的只是个小书童,不禁有些惊讶。学到的东西永远是死的,唐安能活学活用,倒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又说道:“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
这句话意思是,一味喜欢聪明而不好学,它的弊病是放浪而没有准则,显然是暗指程采和与蓝青竹耍小聪明了。但看看二人,却一脸迷糊,连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明白,气的唐季有抬了抬板尺,想要拍这两个货。
拿《论语》考我?唐安略一思索,道:“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唐安指出,君子的言行如同日食月食,错了大家都能看得见,对了大家也都能仰望,暗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唐季的提问是孔子的话,而唐安的回答是子贡的话,话里话外都暗合了师徒的身份,巧妙至极。
《诗经》对《诗经》,《论语》对《论语》,而且两次回答,唐安均是摘用不同的内容典故,既有难度,答得又十分贴切。
唐季老怀大慰,连连点头,道:“好,想不到此间最为有才学的,倒是你这未上过我一天课的小书童。”
“先生此言差矣。”唐安谦虚道,“唐安的这些学识都是我们少爷教的,所以唐安也算得上先生的半个学生。先生布置的课业,公子悉心钻研,夜不能寐,小可也有幸略作参研,对先生一直佩服的紧。”
唐安不着痕迹的既说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