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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在顺天府的时候,也有个人对我很好。”
“是叔父吗?”
“不是。
他比叔父对我还要好。”
苏砚没再往下问下去。
幼恩见他不说话,怕他误会,便连忙接着道:“他是西厂督公,汪直。”
“啊?”
他沉默了半刻,才道:“那你...之前是在西厂待着的吗?”
幼恩点了点头。
她不想再瞒着他了,她想把自己来到这世界后遇到的一切都告诉他。
她想与他真正做到坦诚相待这四个字。
“在来到苏州之前,我一直都待在西厂。当年我家出了事,陛下要他们把我家的人全都杀了,原本我可能也活不下去。
当时是督公救下了我,那时我无处可去,他便将我带在身边,找人教我武功,教我读书。
所以那五年,我一直在西厂里,在他身边当一个太监。”
他再次沉默半晌,许久后终于开口:“那五年,你过得是不是很苦?”
幼恩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垂下头应了一句:“督公待我很好。”
可那些日子,她过得真的很苦。
她要练武,要学习这个时代的文化与礼仪。
她要藏好自己的身份,为了做好伪装,每日要比其他人早起很久。
她不敢与西厂的人多说话,也不敢与人深交。
她知自己不能,所以不敢。
那五年,她过得好苦好苦。
可是她要活下去,她只能如此。
那些日子,她熬也要熬过去。
苏砚将披风解下,披到了她身上。
“以后不会再苦了。”
幼恩能清晰感受到披风上他的余温,一时间,她竟有些不舍脱下。
太温暖了。
愈是温暖,她便愈是贪.婪。
她会渴.求得到更多。
好在清醒克制住了她。
她知道自己不能。
晨风有些凉,山上的两个人却始终都没觉得冷。
这一日的清晨,苏砚给幼恩将了许多趣事。
有些是关于幸川坞邻里之间的,有些是关于大哥和方鹤斋的。
下山之前,他在幼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把箩筐背在了背上。
他今日上山的时候是穿得厚了些,可他始终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