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她还没发火,林羡鱼便先怒了。
“我说过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全身都是伤,他要给我上药,难不成要让他把我全身都看光?!”
闻言,苏砚背过身,不再看她。
苍天作证,他只是想救她性命。
从未想过其他。
幼恩听了这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同为女子,她能够体会得到林羡鱼这种心情。
倘若换成她,她也不会愿意让一个陌生男子为自己全身上药。
这样一想,林羡鱼好像也没做错。
只是态度差了点。
差了亿点。
见幼恩一直不说话,苏砚轻轻扯了两下幼恩的衣袖。
“我没想看她。”他的声音很低。
幼恩与他对视,声音轻了许多。
“不用向我解释,我能明白。”
她自然清楚苏砚的品行,她自然信他。
林羡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十分嫌弃地喊了一句:“你们兄弟二人到底在搞什么?!”
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苏幼恩没理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对苏砚道:“二哥,你去请隔壁的茹阿婆来。”
茹婆婆是一代名医,她在苏州的住处正巧就在苏家旁边,两家住得近,关系这些年一直以来都很好。
苏砚的医术,便是从她那里学来的。
他眉心微拧,似乎有些为难。
“婆婆近来身体不好,已经许久没为人看诊了。”
幼恩垂眸思虑片刻,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展颜笑道:“茹阿婆有一个外孙女,也来苏州了。我前两天见过的,我记得,她也懂医术。”
苏砚终于眉心舒展,“我这就去请。”
如幼恩所言,茹阿婆院内果然有个看起来与他们差不多大的女子。
她身着一袭月白缎绣丁香对襟褂子,羽扇豆蓝祥云长裙,正在院内背着医书。
“味辛温。主痈肿,恶创,死肌,寒风,湿痹,四肢拘缓不收,风头,肿气,通凑理。一名官脂......”
苏砚下意识接了一句:“生山谷。《名医》曰:生南山及淮海边,十月取。”
他这一句,彻底打乱了女子背医书的兴致。
女子放下医书,望着他问:“阁下哪位?”
苏砚还未来得及做自我介绍,堂内便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