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残阳,古松,小铺。
小铺仅有一桌两椅,古松下偶有丝丝凉风拂过。
官道上没什么行人,道旁有个牧童,躺在水牛边的草地上。神情慵懒,抚弄着他的长笛,也不知是想吹,还是不想吹。
小铺只卖凉茶与白菜面,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偏偏还真有两个人,坐在那里喝茶。
两个老者,一个满脸皱纹,应该是之前很胖之后又瘦了,双颊上的皮肤松弛隐隐下垂。另一个却是穿着小一号的衣衫,捉襟见肘,可能是发福后还穿着从前的衣裳,透着说不出的滑稽。
小铺的主人是个中年汉子,此时炉灶下悠悠小火,他就在案板上一刀一刀地切着白菜。锅里的水似乎总也煮不开,那颗白菜似乎总也切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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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公孙台,你把我们哥俩约出来,就来看你切一天的菜?”瘦老者喝干了碗里的水,问:“你昨天真瞧见了那条奇怪的狗?”
小铺主人头也不抬,用鼻子轻轻嗯了声算作回答,好像天底下没什么事情比他切白菜来得更重要。
“确定是孙五的狗?头上一撮绿毛,肚子上绑着白布?”胖老者给瘦老者添水,发觉水壶已经空了,冲公孙台道:“你就不能给我们加点水?煮碗面?”
“就是那条叫亦修的狗,孙五的狗。”公孙台尴尬地讪笑道:“这副挑子是借来的,我只会吃,不会煮。”
瘦老者哼了一声,“你公孙台借的?向谁借的?主人呢?”
公孙台指了指不远处古松下的土堆,明显是新堆的土。
就这时,土堆后还真走出条狗,足有半人高,头上一撮绿毛,肚子上绑着白布。一对眼睛像极了狼,警惕地盯着众人。
胖老者的目光倏然收缩,右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半尺长的短刀,在漫天红霞中反射出金灿灿的光芒。
微风拂过,空气中流淌着古松松针的味道,仿佛还夹杂着几丝淡淡的血腥。
人看着狗,狗看着人,一动不动。几近凝固的空气中,却传来悠扬的笛声。
道旁的水牛站直了身体,昂起头似乎在分辨笛声中的音律。牧童还是仰面躺在草地上,翘起了腿,吹起了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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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老者脸色骤变,他显然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个牧童是谁,厉声道:“到哪里都有你们洛阳牡丹家的事,玄武堂堂主花童?”
胖老者打着哈哈,显然对这个叫做花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