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灯光照着老人,可以看的出来,那沧桑和岁月全都写在了脸上,说起刚出国的时候,老人兴奋带着心酸,
“仗着自己学过几句俄语,不知听谁说的,俄罗斯东西好卖,能挣大钱,我就把东四的摊儿租出去了,拿上这笔钱,又带上了两编制袋的牛仔裤,就启程前往莫斯科,这是我一直向往的国度,那时候总是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对于那里宁静夜晚的迷恋,催促着我,说什么都得亲眼去看上一眼,还有红场,伏尔加河,哎呀,这一切都太吸引我了”!
酒色衬着灯光,味觉伴着激动,就像参加过某一战役的人,在回忆战斗细节一样,贺华说着走出国门时的那一幕。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依稀能感觉到,年轻时的冲动与兴奋。
激动洋溢在老人的脸颊,”就这样,我带着货物,坐着国际列,从北京站出发,直奔莫斯科,前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啊”?
老人一仰脖儿,又是一杯伏特加下了肚儿,脸上红晕顿现,
“那时候,我们被人称为洋倒爷,大包小包、肩扛人挑,每人好几个包裹,坐在国际列车的包厢里,都不敢随便出门,怕东西丢了,那才叫受罪呢!不过,那时候的钱真是好挣,我当时卖的是牛仔裤。沿路走、沿路卖,有时候还没到地方,东西已经卖完了,就马上返回来,上完货,买张票再走”。说着那时候的热闹情景,老人直笑,“不瞒你说,老弟,我从80年代末就跑这趟线,但你说沿途风光如何,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我一概不知”,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净顾得卖货了呗”,
”哈哈哈”,三个人一起大笑。
他们的笑声,很快的吸引了旁边的人,人们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贺华不知多久,没这么痛快的大笑了。巨款失而复得,又碰到了家乡的人,他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快乐,尤其是里面自有一股乡音,也很让他骄傲。
看到周边桌子上的人,直往他们这桌看,那些大多也是国人。贺华心里直是感慨,
“当初到这里的人,陆陆续续少说也有十几万人,但真正最后能留下来,能在这里坐住的,也就剩下不到两万人”
“那是为什么呢”?
”也是因为后来货物多了,卖货的人也多了,其他国家的人也开始往这里跑。东西一多,就没那么好卖了”。贺华遗憾着,
“后来建成了这个市场,我们也从开始的小打小闹,开始正式做贸易,从国内发货过来的集装箱。运到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