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远道:“儿臣绝无此意。只是,父皇纵容姜家太久了。”
皇帝不紧不慢说:“没有姜家,你能走到这一步吗?过河拆桥,可不是一个君主该有的气度。姜家兄弟对皇室忠心耿耿,又是太子妃的娘家,是你一双儿女的外祖家,你可不要做出让人心寒的事儿。”
“父皇多虑,儿臣不会对姜家如何。”李泓远有些无奈,“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对姜家动手呢?我想不出来,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皇帝没说话,摩挲着手中一串珍珠链子,半晌,问:“那件事,你查的如何了?”
李泓远朝他手中扫了眼。
那是锦贵妃生前喜欢的一串珠链。
其余东西都陪葬了,只有这串珠子留下来,时常被皇帝拿在手中,盯着一看便是半天。
所谓睹物思人,不外如是。
“牧剑与母妃身边的灯花有牵扯。”
“嗯。”皇帝似乎早知道,平淡的点点头,“还有呢?牧剑可是你太子的人。”
李泓远放下笔,皱眉道:“父皇当知道,这木匠是母妃娘家的亲戚,当初也是母妃带他进宫,给儿臣作伴的。儿臣一直把牧剑当作最值得信任的心腹。这些年,他的确也没做过任何背叛我的事情。所以,儿臣想……”
“说。”
“也许这只是个巧合。”李泓远低声说,“宫中侍卫和宫女有私情,也是常有发生的事情。不见得就一定牵扯到谋害母妃的事情上。”
皇帝冷冷说:“你这是在为自己辩白吗?”
李泓远忙跪下:“儿臣不敢。”
“起来吧。”皇帝收回视线,重新看着手中珠串,“朕相信,你还不至于害你的母妃。只是这个牧剑……你外祖家就更没必要害她了吧?”
“儿臣把外祖家上上下下也都查过,确实没什么疑点。”
锦贵妃的娘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查起来也简单。
何况娘家都是倚靠着显贵的女儿的,供着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压根就不符合常理。
“朝别的方向再查查吧。”皇帝说。
“是。”李泓远顿了顿,“另外,还有一件事。昨儿太子妃向儿臣提了个要求。”
“什么?”
“过两日是林紫紫的生辰,太子妃说想回姜家为她庆祝。”
“哦,是了。”皇帝点头,“后日冬月初一,是紫紫的生辰,论理也是该办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