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远哪里还有待下去的理由。
临走前,他说了句话。
“姜宁,不论我做什么,都不能得到你半点真心。”
“殿下慢走,不送。”
姜宁屈膝,盈盈一礼。
脚上的金丝绣鞋,在月色下熠熠生辉。
李泓远扫了眼,拂袖离去。
姜宁看着他走远,片刻后,两名金吾卫的士兵走过来,又立在门口,犹如两座铁塔。
“关门!”
姜宁让人把门关上,把看守的侍卫隔绝于目光之外。
黄莺拿了条披风来,披在她身上。
“孩子们呢?”姜宁问。
“小殿下们今儿玩的高兴,许是累了,早早的就睡着了。”黄莺柔声说,“夜深了,外头也凉。主子回屋吧。”
“再坐一会儿。你看月色多好。”
“是啊,今晚的月实在是好。”黄莺也就站住了,仰着脸,与她一道看着深蓝色夜幕下,那轮散发着清辉的明月。
主仆两个静静看了许久,直到感到脖子酸痛,姜宁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回屋睡觉去。”
黄莺命小宫婢把院子里东西收拾了,自己跟上姜宁,问:“主子为什么把太子殿下气走呢?自搬进东宫,太子从未在咱们这里留宿。这后宫也有不少言语呢。”
“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
“奴婢瞧着太子殿下,也有点可怜的。”
“可怜?”姜宁笑道,“黄莺,你知道吗,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若产生了怜惜之心,那恐怕就大大的不妙了。”
黄莺慌忙摆手:“主子别吓奴婢,奴婢可绝对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你别紧张嘛。”
姜宁打了个哈欠,把披风解下来扔给她,踢了鞋子,躺到了床上。
黄莺为她盖好被子,低声絮叨:“主子既然做了太子妃,就不能把太子拒之门外的。”
“你就别为他说话了,他矫情死了。”姜宁翻过身面对着墙壁,闭上眼睛,睡眼朦胧的,“别看他说了些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太子殿下为了太子妃……”
“他做任何事,都是为了能够得到太子之位。这一点,我也不想深究什么,反正我们原就是合作的关系。但他还想要不该要的东西,那就不能够了。”
“主子莫非忘了,当初陈王造反,太子殿下舍弃救驾,来姜家解围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