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他深不见底的瞳仁里雀跃地跳着。
“烟。”他说。
沈清照重新把烟咬在唇间,微微低头。
两人只凑近了一瞬,须臾之间贺斯白又站起身。
四周重新暗下来,那个殷勤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识趣地离开。
沈清照咬了咬齿间的烟蒂,轻飘飘地抱怨:“你好忙啊。”
“嗯。”贺斯白垂眼,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喉结滚动片刻,吐出一句,“抱歉。”
这要是他的那帮朋友在现场,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估计人人都要跌了眼镜。
从来没有谁,能让贺斯白心甘情愿地低头道歉的。
沈清照并不知道内情,也没在意。毕竟她只是随便调笑一句。
她从一旁的凳子上拿起手提袋:“给你的,算是提前的新年礼物?”
贺斯白抬眼:“什么?”
“一副手套。”
沈清照没想遮掩这副手套的来历,但又觉得讲起来太麻烦,索性言简意赅地说:“我送人没送掉,一副男士皮手套,我留着也没用。”
“现在天气冷,你的手受伤了,正好带着保护手。”
贺斯白沉默片刻,感谢与拒绝的话语在舌尖上滚了个遍。
最终他垂下眼,声音很低地说了声谢谢。
“你的脚伤……”贺斯白猛然想起什么。他低头,却发现女人今天罕见地穿了一双平底鞋。
他抿了下唇:“还很严重吧。”
沈清照轻飘飘地唔了一声,毫不在意:“没事,走路没什么问题。”
贺斯白哪里听不出女人是在逞强。
她拖着伤来找他。就为了给他送一副手套。
贺斯白攥着手提袋的力度紧了紧。
他定定地望着她,那双黑眸交叠着大厅内各色射灯投下来的璀璨灯光,一些情绪藏在华光与流韵里,暗自涌动。
须臾之后,贺斯白认真地开口:“我——”
剩下的话却又再次急刹在喉咙里。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眼神冷得骇人。
周遭气氛像结了一层霜。
他看到她身后,一个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熟稔地把手搭在沈清照的肩上,语气半嗔半怒,“偷跑出来干嘛呢。”
沈清照似乎毫不意外男人的举动,只是斜斜地睨他,眼尾懒洋洋的挑着:“你管我。”
男人哼笑一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