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耷拉着的眼睛稍稍睁开了些,静静看着父亲,“要么,我就不转院了,我就在人医住着,挺好。我没什么不乐意的,而且,公立医院,居民医保还报呢,省得我动买的商业医保了。”
贺远舟说话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很慢,说一句,得停一个呼吸,再慢慢的说下一句。这一段话换了三五口气。
听得贺丰年是越听越气。
“还由得你说了算吗!”贺丰年终于如同很多父母对孩子会有的那般,摆起了这样的态度来,“我是你爸!我是为了你好!我说什么是什么!你就是一百岁了我也是你爸,生得下你养得大你就管得了你!”
贺远舟抿着唇,总不能因为这话一星半点儿的情绪都没有,但眼下他真不是个能够吵架的状况,所以只能沉默着,以沉默表达着拒绝。
但他能忍,不代表靳小乔能忍。
靳小乔虽然平时自己就和贺远舟最不对付,但也知道这条小船是条好小船,虽然她总是叫人破小船罢了。
靳小乔推门就闯了进来。
“你……哪位啊?”贺丰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昨天贺丰年并没和靳小乔碰上。
靳小乔昨天下午的时候来的,贺丰年那时候正好回公司去了,因为知道儿子情况还算稳定,而且没那么快醒。
而晚上贺丰年过来的时候,靳小乔又已经被叶烬以省得她继续哭的由头给赶走了。
“我是贺小船的朋友!”靳小乔三步并作两步,就站到床边去,一手很轻地搭在贺远舟的肩上,身体是往贺丰年方向微微前倾的,就一副要和贺丰年吵架的样子。
“贺伯伯,您刚才那话,对不住,我正好在门外都听到了。”
靳小乔这话让贺丰年的脸色变了变,正如贺远舟对父亲所了解的那般,贺丰年的确是个传统的而且很要面子的人,家丑不外扬这种事情是基本。
被靳小乔听到刚才那话,多少就让贺丰年脸色有点不自在。
他僵了僵,就摆了摆手说道,“那正好,你是他朋友,正好劝劝他,不要任性,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呢!”
靳小乔声音冷静道,“有一说一,贺伯伯,这不叫任性吧?成年人自己对自己的事情做出选择和决定,什么时候成了任性了?”
贺丰年眼睛圆了圆,算是明白了,她是过来给贺远舟打帮腔的,贺丰年声音就严厉了不少,“做出选择和决定?!他这么一事无成的,没有出息没有本事的,能自己给自己做出什么正确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