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伯叹了一口气,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
“是我。”景慎深呼吸了一口,才找回了声音和言语,压低声音说道,“怪我。要不是为了来看我,他不会出事。我只不过一个胃出血而已,胃出血而已,死不了人的……他怎么就那么急呢。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
恐怕也只有在有多年交情的好友面前,景慎才能稍稍剥开自己坚强的面具,露出内里的无助和自责来。
季羽伯忖了忖,低声叹了一口气,“可能,现在的小年轻谈起恋爱来,就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急得不行,听到你有事,比他自己有事还更让他难受担心吧。这就和你现在看他成这样,比你自己出事还难过一样。”
景慎垂着眸,他那双眼,知道他的都知道,眼神素来冷厉犀利,平时都戴着副平光镜,好给自己的眼眸镀一层柔光,让自己显得斯文点温和点,平易近人一点。
而此刻,他垂着眼眸,眸子里是浓烈的哀伤。
声音愈发低了,“恋爱?不是。他让我走远点的,他说要保持距离的。所以,他这么急干什么呢……把自己弄成这样,不疼吗?我看着都疼。”
季羽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主要是这情况压根就没出现过,景慎什么时候是需要人安慰的了?从没有过!
于是哪怕是多年交情的好友,也没经验啊没经验!
季羽伯只能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话题稍稍拉开,“虽然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转院,但我找了人医这边一个本事不错的帮忙看着,说起来也算是有点渊源的,程漠那个女朋友的哥哥,叶烬。等会就过来了。”
景慎点了点头,季羽伯的话他还是信的,他说是本事不错的,那肯定是。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身材高大的男人就朝这边走过来了,看到季羽伯的时候,他眉梢挑了一下。
“慎啊,这是心胸外的叶烬。”季羽伯介绍道。
景慎和叶烬握了握手,“就拜托你了。”
“客气了。”叶烬看向病床上那个虚弱的青年,眉头紧紧攒了起来,“小船是我妹妹最好的朋友,他要是有什么危险,棠棠会哭的,我妹长这么大都不怎么哭的,我可看不了她掉眼泪。”
听到这话,景慎放心了不少。
又过了一会儿,病床上的人,似乎有些转醒了。
贺丰年惊道,“我儿子!我儿子是不是醒了!”
景慎跟贺丰年罩上了无菌服跟医生一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