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店的时候,叶烬还吐槽过,神经病啊,在医院门口开这个,谁会去买啊……
所以人说话,真不能说得太死。
叶棠坐在叶烬办公室里,吃着冰淇淋嚼着爆米花,情绪状态好像这才缓过来了些。而叶烬,就在办公室里做病历,也不让她一个人待着。
有时候,人在郁闷难过的时候,内心觉得抑郁的时候,哪怕说着想静静,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就想独自一人待着。
越是难过抑郁的时候,越是怕孤独。
比起真正意义上的独自一人的静静,其实有的时候会更需要有人在身边,不用多,一个就行。而且也不用多说什么,待着就行。
身边有个人,安安静静的陪伴着,在你想说什么的时候,能够和你说上两句,这就很好。
叶棠现在身边有叶烬这样的人。
但程漠没有,他坐在贵宾候机室里,周遭嘈杂或安静仿佛都与他无关,整个人好像被抽离开来。像是被一个沉重又密不透风的球给裹住了,周遭的热闹也好嘈杂也罢,都与他无关,都是他感知不到的鲜活世界。
他的世界里,只有令人窒息的黑灰色,头很痛,完美诠释着头痛欲裂这个词,浑身都很痛,胸口很闷,好像每一口呼吸都是无用的,一直有种窒息的感觉。也或许只是错觉,这种种错觉想要把他逼疯。
但他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那样的模样,满脸面无表情的淡漠。没有温度的无动于衷的眉眼。
甚至是非常英俊的,配上这种冷淡的气质。但却没有人知道,在这完美的表象之下藏着怎样的痛苦。
电话响到第三下的时候,程漠才反应了过来,好似之前两声根本就听不见似的。
是高俊阳打过来的。
接起来的时候,程漠的声音略哑,“嗯,讲吧。”
高俊阳:“福利院那边是需要我联系了之后告诉你,还是把号码给你自己联系?”
“……把号码给我吧。”程漠说,顿了顿,又说,“还有地址。”
他依稀记得去那里的路,但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记忆还可不可信,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换地方。
“好的。”高俊阳有一说一,说完也就准备挂电话,“那你飞行愉快,再有什么需要你过目的,等你落地了我再联络。”
程漠还是叫住了他,“等等。”
高俊阳:“什么指示?”
“……叶棠她,今天怎么样?”程漠低低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