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区开外,景炎蹲在路牙子上给康时打电话,声音里无尽的委屈,拖长了音,“时子……”
“奏。”那头的男声清朗带笑,听着一股子温润柔和。
“我挨抢了!”景炎忿忿儿道。
康时在那头沉默了两秒,真诚地叹道,“老天开眼啊。”
“……”景炎怒道,“你这嘴皮子是从程漠那儿毕业的吧!”
“啊。”康时应了一声,“怎么样?是不是青出于蓝?”康时低笑了两声,“怎么个被抢法?”
“程漠那臭表脸的,开着我的车,把我撂半路上了。”景炎又委屈了。
康时想了想,义正辞严道,“那一定是你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相识多年,在任何情况之下,康时都是坚定不移地站在程漠后面的,毕竟,选择队友是有讲究的,智商是关键。
景炎气得片刻没说话。
康时问他,“阿漠人呢?”
“找你去了吧。”
“找我?来干嘛呢?”康时刚说出这句,就听到景炎在那头笑得很油腻,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和不怀好意。
……
程漠抵达康时的诊室时,面上像是被冰封住了似的,冻得前台接诊的小姑娘都不敢吱声,目送他大步走进里头诊室,就差没抬手行个礼了。
‘康时心理咨询’在锦城的心理咨询领域虽然算不上什么头牌,但这几年下来,倒也从籍籍无名做出了些口碑。
此刻,老板兼头号心理咨询师就站在诊室里看着阔步闯进来的人。
目光真是没能忍住,老往人的下三路瞄着。
再抬眸看向来人面容的时候,就见那本就被冰封起来的俊容,更加冰冷。像是直接能作为冰雕摆出去展览了。
程漠从牙缝里挤出音节来,“你别笑,专业点儿。”
康时收敛了面上笑意,轻咳了一声道,“阿漠,这是好事儿啊。”
“好事儿?”程漠反问,冷笑一声,垂眸看了一眼那已经偃旗息鼓的裤裆,唇角撇开一抹自嘲的弧度,“十几年来没有任何动静,除了能放水,烧火棍都比它有用。”
康时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不怪程漠对人说话毒舌,他对他自己,措辞都没半点温柔啊!
“就这么个玩意儿,今天对个没几面之缘的女人起立敬礼了,那叫一个迎风招展啊。”程漠磨着后槽牙,“时子,你知道有个词叫晚节不保么?”
康时无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