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怀里:“马车我们买了,东西运上去。”
车里还有好些东西。
车夫为难:“这——”
又一锭银子抛过去。
车夫嘴都咧到了脑后跟:“好的咧!您先上去,我这就帮您把马车运上去!多大点事啊,咱也不是贪墨你这点钱,咱就是天生热心肠!”
至于什么天黑回不回家,且再说吧!
赤甲点头:“嗯。”
他刚走两步,就听到车夫大声吆喝:“我这里有糖,谁要是帮我把东西带上去,我就给谁吃糖!”
“我我我!!!”
车夫又抓出一把铜板来,高声道:“回去跟你们大人说,来下力气搬马车,来十个人,一人两个铜板!”
一个孩子已经飞速跑走:“我马上去喊我爹他们来!”
失去了二十两银子的赤甲:“……”当场感觉到了,什么是人心险恶。
秦怀一步步走在石梯上,因为是村民自己打造的石梯,所以并不显得多么规整。
有的长,有的短,有的厚,有的薄,和他见惯的那些都不同。
他想起了有一年,母亲带着他去普济寺上香,一千零八级漂漂亮亮的石阶,也是这样一步步走上去。
但那时,他内心什么也没想,不想求神,不想拜佛,只是麻木地走着。
而现在,他忍受着胸腔里撕裂般的痛苦,反而想要笑出来。
近七年的人生虽短暂,却也着实令他厌烦了。
最后三个月了,他想再任性一次。
一次就好。
“公子,要不要属下带你上去?”赤甲跟上来。
秦怀摇头。
他想自己走走看。
走了不知多久,秦怀感觉自己的腿逐渐没了知觉。
“咳咳咳——”
他忍不住再次咳嗽,嘴角不可抑制地冒出了血沫,他极熟练地拿出帕子,将血擦净。
左右看了看,四处都是葱茏的树木,还有不知名的野花,鸟儿藏起身影偷偷吟唱。
染血的脏帕子,竟不知往哪儿丢。
他干脆收起来,又塞回怀里。
赤甲皱眉。
血的颜色又深了些。
“小哥哥!我在这儿!”小阿玉雀跃的声音响起来。
春风一般,吹散了沉闷的氛围。
秦怀没有抬头,而是握了握拳,低低呼出一口气。
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