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手,神情恹了下来,
“真是人海茫茫啊,算了,没准儿真死了。”
“大姑娘说的是谁?”
绣娘微微歪着头,不解的看着齐大姑娘。
齐大姑娘回过神来,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给了绣娘关于齐漳的身量尺码,让绣娘先给齐漳做一对护腕,然后转身就进了齐老太太的房。
盛姣姣还在老太太房里,正在给阿婆捶肩。
只见齐大姑娘走了进来,往老太太的炕上一坐,说道:
“我听说这个绣娘是被发配到咱们这儿来的,唉,都是苦命人.”
本来正在享受着盛姣姣捶肩的老太太,微微掀开一些眼眸,哼了一声,道:
“都是苦命人,谁又比谁好过?咱们这儿贫瘠,是不是个人,都会被流放到咱们这儿,皇帝老儿也知道咱们的日子过得不好,那怎么这么世世代代的人过去了,也没给想想办法?”
治寿郡的郡北,那才是流放犯的重灾区,所有的流放犯都会被流放到郡北去放羊。
那些都是奴籍,可以随意被人捕捉买卖的。
按照大泽例律,奴籍想要变成良籍,除非与良籍婚配,或者进军营从军,又或者给集衙缴纳一笔改籍费,才能脱离原来的奴籍。
简托如此,齐家请来的那位绣娘,想来也是如此。
对于这些奴籍来说,其实被人捕了去,也是一条不错的生路,至少人家要用到奴才,才会捕了奴籍的流放犯去伺候。
可治寿郡的人自个儿都养不活了,哪里能养活奴婢?
是以,奴籍的人满郡北的跑,不能做生意,不能买卖房屋良田,读书致仕更是想都不要想,除了以上除了婚配、从军、纳金三条路,基本就只能饿死。
哦,女人还能去军寮从妓。
所以谁可怜?治寿郡的人都可怜,就没有不可怜的人。
盛姣姣没有说话,她继续给齐老太太捶着背,心里思索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上辈子,这种九族连坐的刑罚,实际上后党里就有人想废了。
一人获罪,动不动就诛九族,大泽立国几百年,造成了多少无辜人枉死,又有多少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自己都不知道的罪名连根拔起,从此颠沛流离,从云端跌落到尘埃里。
多大的罪,还能连累到白发父母,嗷嗷待哺的婴儿?
为了废掉株连九族这样的刑罚,后党上下铆足了劲儿,和保皇党展开了一场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