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到底只是一营营长,手里根本没钱,要从民间购买辎重,得上头拨款子才行。
说白了,就是朝廷的辎重无法到位,就直接拨款子让军营自行筹募辎重。
或者先筹集到足够的辎重,打个欠条,过后朝廷去还。
这个都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如今帝都那边的辎重也没有,款子也没有,更是连句准话都没有。
那军营打欠条了,帝都认不认账?一个态度都没有。
所有呈上去都折子,都是石沉大海,半个水花都没看见。
秦瓦一口饮尽杯中酒,深深叹息,
“我治寿郡一日难过一日,帝都却歌舞升平,一派虚荣气象,他们怎么就不想想我们的日子过得有多难?”
没有他们在这里卖命,身在大泽中心腹地的帝都贵人们,能和乐融融享太平盛世吗?
治寿郡如今就像是个被丢在旷野上的单兵,不给吃的不给喝的,还要负责守护身后的部落。
挺伤人心的。
一时间,灶屋里有了一瞬间的沉默。
齐漳看了秦瓦一眼,道:
“所以得自己想办法,属国没让治寿郡血流成河之前,帝都不会增援辎重了。”
这都是一条条的人命,呈报到帝都的折子上,就是一个数字而已,帝都有帝都的考量,两国开战,如果这个死亡人数并不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帝都就不会轻易宣战。
“那你的意思是?.”
白陶看向齐漳,如果帝都不会增援辎重,那购买药材的钱就自己掏吗?
齐漳点头,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道:
“我们只能从属国发财,自己养活自己的兵了。”
他一说,白陶就懂了,他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
齐漳的师父秦瓦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齐漳,你这是想做什么?拥兵自重,准备搞私家军吗?”
大泽对私家军很敏感,虽然并没有明言禁止囤私兵,可这个私兵是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
不是谁都可以囤私兵的。
够资格的人,都是那种家族世代从军的老将,或者可独当一面的神将,才有这个资格囤私兵。
这灶屋诸人,没一个有这个资格。
人就是这样,一旦超越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勉强去做自己这个身份地位不应该去做的事,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
他们不过一个小小的营长,手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