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北顿了顿,转身离开。
屋内,纪星辰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包括陆砚北的手机。
她坐在床边,大喘着气,白皙的脸蛋因为生气而变得红润。
整个纪家就剩下张妈一个佣人,偌大的别墅,此刻空空荡荡,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冷清。
张妈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担忧的站在门外。
“你先下去吧。”门口蓦地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
张妈回过头看到陆砚北,立即松了口气,“陆先生,您……您好好劝劝大小姐。”
“嗯。”
得到应允,张妈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下。
陆砚北推门进去。
纪星辰拿起旁边柜子上放的台灯就往陆砚北的方向砸,陆砚北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纪星辰娇喘着气,瞪着陆砚北。
陆砚北越过地上那堆垃圾,手里拿着医药箱,走到她身边蹲下。
看到女孩指尖的血渍时,眉心深拧了下。
“手伸过来。”
纪星辰气鼓鼓的看着他,没动作。
陆砚北语气里带了几分哄骗的味道:“星星乖,把手伸出来。”
纪星辰抿紧了唇,不情不愿的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陆砚北安静地给她拿碘酒消毒,然后用她喜欢的创可贴颜色仔细给她贴上。
纪星辰盯着指尖的创可贴,微微发怔。
“阿砚。”她突然出声。
陆砚北后脊僵了僵,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从纪星辰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了。
自从两人结婚,她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大名。
“为什么你可以发现,爸爸却发现不了呢?”纪星辰的语气天真又无辜,没什么起伏,似乎真的只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陆砚北顿了顿,掀开挑花眼看她。
纪星辰还在喃喃:“秦丽说我和我妈妈一样都是疯子。”
陆砚北眸色沉了沉,转过身垂眸看向女孩的眼睛,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你妈妈不是疯子,你也不是。”
纪星辰紧紧贴在他胸口,脸色有些苍白,透着一股破碎感:“纪染把我妈妈的照片撕了。”
她小声的说:“我只有那张照片了。”
南向晚临死之前把别墅里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烧了个干净,只剩下那张照片。
如今照片被纪染剪碎,她唯一的念想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