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受了感召。”她说得很随意,宁永学却吃了一惊。在所有可能里,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老安东竟然主动走了这条路。
“为什么?”他很困惑,“他不是掌握了穷卑之术吗?怎么就皈依别人了?”
“别问我这事,小子,我对你们的历史一窍不通。不过,小安东肯定是个满心矛盾和错误的怪物。或者你们穷卑者都是满心矛盾和错误的怪物,这也说不定。”
怪物说别人是怪物,感觉还真是诡异。
“总得有个理由吧?”宁永学追问她说。
“意义,”她侧脸斜睨过来,“他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在追求一个不同的意义,出了这事什么都不在乎。至于最开始是个什么意义......你应该能猜得出来吧,小子?”
“他要报族群灭亡的仇恨。”宁永学说。
“一个近乎了无生趣的家伙报复了一切,然后呢?”
“他决定放过一个无辜的女孩。”
“一个报复了一切的家伙又得到了一切,再然后呢?”
“无辜的女孩长大成人,不堪承受他异常的爱与恨。”
“于是这个得到一切的家伙又失去了一切。”奥泽暴说着把头转回去,“小安东每失去一个意义,就会着手寻找下一个意义。既然当年的女孩死在了我手里,他当然会把意义放在我身上。不然,他也就没有存活的目的了。”
宁永学不得不承认,老安东扭曲的心态和他很像,方向性有所不同,但他们俩的脉络非常一致。
也许穷卑者们都是满心矛盾和错误,而且这种思维的异常正来源于他们对道途和灵魂运作的否定。
他对穷卑之术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奥泽暴是外来的物种,和他差不多无知,老安东现在怎么看都不可能友好。
恐怕有些事情自己还是得问守护者。
若能把表妹带到安全局附近,守护者的要求自然会完成,她冒然走上的道途也就有了后续指引。他还记得曲奕空说想见守护者一眼,多带一个人也未尝不可。
宁永学想了想说:“这么说,他只是想杀了你,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想办法杀了我再考虑其它东西,差不多就是这回事。赎罪也好,道歉也罢,都要先宰了我再考虑,说不定这两件事就是他的下一个意义。”
“但你还活着。”
“这就是问题,”她说,“穷卑者对付的东西说到底还是道途上的同类。我虚弱得奈何不了他,但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