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它待人友善,是因为一旦它和我们达成共生,我们俩就能给它提供更具多样性的环境。这事对它的族群有好处,对吗?”
“所以后来它说剥了人皮.......”
“既然这些人没法和它达成共生,他们就对它的族群没好处。”
“那它给我们提供住所,帮我们远离威胁,保证我们的生存......”
“还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宁永学说,“后来它要我们违背人类的伦理道德给它提供小孩,不是因为它邪恶,也不是因为它想圈养我们,把我们当成家畜也根本谈不上。”
“还是因为对族群有好处?”曲奕空问。
“它觉得这事对我们的‘族群’有好处,对它的族群也有好处,所以它就这么提议了,很单纯,也很朴素,不是吗?蜘蛛有时候会吃自己的幼崽,有时候又会把自己给幼崽吃,难道这也能用母爱和奉献来解释吗?你用友善和邪恶定义它,觉得它既混乱又邪恶,但这些都是人为的道德和人为的解释,——它不需要这些解释就能存在,而且它也只是像它存在的方式那样存在。”
“这么说的话,人们各有各的期望和想法,有生存以外的意义和追求,哪怕是最残忍的杀人犯也有自己的善恶定义,有生存以外的欲望。但它,它除了生存什么都没有。”
“你能明白这点就好。”
“那你为什么明白?”曲奕空忽然提问,视线迎上他的目光,“这和民俗考古没关系吧?”
宁永学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看向洞窟里的乱石和泥泞。“我自己查的。”
“所以你曾经怀疑自己像它一样。”
“你现在知道了。”
“你倒是比我的病症更进一步。”曲奕空伸手碰在他上,把他偏过去的脑袋推回来,把他的视线也推回来,“那你又为什么想从虫巢人一样的东西变成人了?”
“用比较诗意的话说,我本来也只是像它一样生存着。它在矿道,我在人类的社会,从童年到初中,过程本来都很顺利。可是小时候我一直待在诺沃契尔卡斯克的乡村,后来一步走到海场,环境实在差得太多,中间就出了不少事。坏处是我适应环境的方式出了错,好处是我发现自己和别人共同经历的回忆非常甜美,就像盛开的花束一样......我小时候太安份了,因为安份才一无所得,我希望得到更多东西。”
“你在中学的时候四处作妖,是因为你想吃下自己和其他人回忆?”
“你用词是不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