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是给谁刻的,但他本人也跟他表妹一样,没有半点尊敬某教派尊长的心思。
“这里是守护者的密室,”他想了想说,“我想他还不至于弄几个真假密室混淆视听。他说教派的密室在塔楼下面,就应该只在塔楼下面有一间。就算他的教派还有其它密室,也不可能全放诺沃契尔卡斯克,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人一锅端了。”
“啧,你想说曲阳梦里的很多密室和这里没关系,包括隧道也和这里没关系?”
“没关系是没关系,但这地方应该是个起点。”宁永学说,“首先她在这里掌握了道途,然后她才有能力......”
“有能力顺着一条穿过地底的隧道逃跑?”曲奕空问。
“你说逃跑......”
“我觉得那些接了旧萨什贵族脏活的人不怀好意,逃跑是肯定的。既然预言里全是隧道和密室,那她肯定在森林深处,所有想找到她的人也只能去森林深处。”
“你干嘛这么在意隧道?”
“我当然在意隧道,——为什么有人会大动干戈挖个用来逃亡的隧道,又是给谁逃亡?”曲奕空一本正经地说,“有没有可能是你的监护人老安东呢?当年沙皇倒台,旧贵族都被挨个枪毙,逃亡的那批人里说不定就有你的监护人。弄个贯穿森林的隧道当成逃亡路线,里面放一些能容身的庇护所。等过了风头,立刻就动身往其它地方逃。”
“这又是哪部电影?别跟我说你关心萨什的历史。”
“这是经典题材啊。”曲奕空啧了一声,“当年大家都爱拍这个,主题就是善良淳朴的年轻贵族逃脱穷凶极恶的萨什特务追杀,十部里九部有爱情,八部有被士兵虐待致死的末代皇女,七部里有女特务被感化倒戈。我朋友说是什么意识形态黑屁,不过我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
“你该多听听你朋友的。”
......
他表妹用蛇血和石头雕成的脑袋代替了死者之颅,掌握了阴影的道途;她拿走了守护者密室里有用的奇物,只留下一盏不需要添油的灯笼;如今她待在森林深处不知位于何方的隧道里,——有个人在旁边照应她,可能性最大的人是老安东。
除此以外,他俩没找到太多收获,宁永学也没打算考虑曲奕空刷烂片的时候看来的诡异桥段,总之先回趟村落再说。
等宁永学骑摩托载她回来时,天还没完全黑,只是接近黄昏,下着茫茫大雪。
曲奕空拉上兜帽,宁永学推着摩托跟在后面。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