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保护她,你以为你很勇敢吗?”那声音提问道。
“我是很勇敢,你眼光挺不错,值得赞赏。”宁永学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过,我还有很多其它优秀品质,像是尊老爱幼,乐于助人,阳光爽朗,行事光明正大,绝对不背后伤人,一页纸都没法写全。你该多观察观察的,等我把你送进监狱,你可以拿这事跟我联络感情。”
他一边说,一边把右手横过来,挡在路小鹿双眼上。他用左手捏住砍刀刀刃,切出条伤口,痛得直咧嘴。
鲜血不停从手心滴落,宁永学也仔细观察四周。很快,他就在嘈杂的声波中分辨出一条单向的线,正往那群学生的方向延伸出去。
有谁把声音拧成了一束,传入他耳中。
照这个情况看,洛辰就隐藏在公寓某处引导敲门人行动,命令它散布恐惧,收获疯狂的果实。如果不能把她找出来处理掉,就算自己能想办法处理敲门人,也不能解决所有麻烦。
问题是,她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到她?
“你的级别也不怎么高。”那声音回话说道。她好像一点也不懂幽默。“它摔死你的时候跟摔死条老鼠差了不多少。”
“我级别高不高也不关你事,我就想知道,你对你的学生干了什么。”宁永学问她,——她好像只能听到声音,没看到他在手上划了条豁口。
“这事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宁永学断然否定,“呃,内务部派我过来就是为了帮他们脱困。可能我得和你谈谈才行。这事有的谈吗?”
“没得谈,再说我也没干什么。”声音回答说,“人们任由道德约束,对法律惟命是从,就因为老师长辈说应该这么做,不应该这么做。我只是替他们揭穿长辈的说辞,告诉他们这事究竟有多虚伪。后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他们自己在做选择。”
“所以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导师吗,你还挺自命不凡的?”宁永学故意讽刺她。
“我是什么人和你无关,但你为什么能忍受道德约束呢,宁先生?每个人都在自我释放,唯独你在冰封的世界照顾了她二十来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干的。”宁永学说。
他仔细盯着那条线,注视着半空中和它相汇的声波。自己说话的声音传入空气,就像把石子扔进湖泊,产生涟漪。每次涟漪和线交织,说话的声音就会被她听到。
如果他不想被听到,他要么就得走得足够远,避开延伸到附近的长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