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他们瞩目过来,“虚与委蛇,嗯?”
“我是个心向自由的人,我今天想去哪儿,我明天就已经在路上了,——你能明白这话的意思就好。我不想哪天有根脐带长我背上,也不想不管我在哪里,她都能当场把我拖去另一个地方。”
“你的上司?”白尹问他。
“今天刚认的内务部上司。”宁永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被迫认的。”
“你想谋求帮助和建议了。”他们齐声开口,合唱的语气非常严肃,“你很困扰,孩子。”
“我是很困扰,我觉得她就像你,只是她没被困在林地而已。你觉得要是你能走在地上,你会干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守护者的尸偶们一齐摇头,目光悲哀无比,“这地方已经没有‘我’了,只有很多个‘我们’。”
“那就直接说她。”
“也不能。”他们笑得很灿烂,“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是你和她的矛盾。”究竟是哪个尸偶笑得这么灿烂?他们换表情简直堪比录像带快进。
“恐怕我的问题很费时间。”宁永学冲他们摇头,“你等得起?”
“我们的问题也一样。”守护者毫无反应,“我无所谓当年的教派会怎样,但你得延续我守护的知识,它们绝对不能烂在林地里。你可以用任何方法。只要你给我合适的结果,我就能点头。”
“不能!”带他们进来的女人忽然站起,大吼发声,连古董椅子也翻倒在地。“那是我的教派、我的继承者!你还记得我为它付出了多少吗?”
其它尸偶都默不作声,齐刷刷把脸转向她,凝视聚落里唯一的异见者。
整间屋子如坠冰窟,陷入可怕的寂静中。如果不做反应,这种情绪会不断酝酿,迟早感染更多尸偶,破坏他们勉强建立起的共识。
宁永学缓缓呼了口气。
他站起身来,端起步枪,对她用力扣下扳机。她勉强糊起来的脸立刻碎了,骨头也像砸碎的石膏一样撕裂。黑色污血喷溅在桌布上,凝结成无数腐臭斑点。其它尸偶又把脸转过来凝视宁永学,目送他提着消防斧走到她身边。
他面无表情。
一下,两下,三下,比劈柴简单多了。
他清清嗓子,呼了口气,又提着消防斧回到座位上。他张开双手,掌心向前,上面干净如一,一滴污血都没溅上去。
“现在没有异见者了,”宁永学一脸无奈的笑,“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