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是水草把他们拽了出去。
这就是所谓的入口。
......
宁永学在地上躺了很久,虚弱不堪,没法动弹,他无力顾及周遭情况,也不想挪动自己的身体。地板崎岖不平,硌得他脊背发痛,想要大叫。
他宁可自己身下是一片潮湿的淤泥,哪怕躺着躺着会陷进去半个身体,也比硌背的石头地板好。
寒意依旧深入骨髓,他大口喘气,竭力满足肺部的需求,旁边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我感觉很差......”过了不久,白尹她勉强开口说,“真有你的。”
宁永学费力咳嗽一声:“你不觉得死前对视很浪漫吗?”
“不觉得。”白尹说得很平静。
“我猜你想实现心愿,是不是?我们都快死了,你还翻我背包。”
“我想找把匕首刺你,但你只带了斧头和步枪......”
“真是太可怕了。”宁永学说。
“水底?”
“我是说你。”
“总归要死,不如换个死法,趁着快没意识的时候满足愿望。要是不能在死前刺出一个好不了的伤口,还有什么时候能呢?”她说得很随意。
“为什么非要在乎这个?”
没有回答,也没有解释,少女沉默了很久,似乎不知该作何言语。宁永学本以为他俩总有一个人要先开口,没想到竟是推门而入的嘎吱声响了,接着就传来零落的脚步声和低语声。
一把匕首紧跟着抵在他喉咙上。
“起来。”无影人说,“守护者要见你们。”
......
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至少他俩没有被顺手处理掉,弃尸沼泽,不过看起来事情已经在往最坏的地步发展了,宁永学想。
无影人逼他们面壁站立,牢牢捆住双手,接着就扔到一边,一时没作理会。
白尹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她从来不做毫无意义的挣扎和取闹,趁着无影人徘徊的时机,宁永学往他俩浮上来的方向眺望起来。他发现他俩脚下是本该被掩埋的监狱地下层,——它像孤岛一样漂浮在无边水泊中。
这景象不可谓不诡异,不可谓不迷幻。
无影人仅有两个,似乎其它人都被派去抵抗安全局的攻势,只有他们俩不受指派。其中一人拿着把精美绝伦的银色短刀,刀刃弧线完美无瑕,甚至显得妖艳。看起来它很适合握在白尹手里,给宁永学身上捅个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