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不像是要透气的模样,她的语气轻松惬意,面色也很平静,眼睛还稍稍眯了点。
假如这是个借口,那她要白钧把门推开,兴许是为确认某种猜测。
他们目视白钧踱步过去,捏住把手,用力一拧。
门不仅没开,甚至一点动静都没有,看起来像是被谁给焊住了似得。人为吗?还是非自然现象?气氛一时间安静得可怕,阿芙拉倒是在笔录上勾画了起来,也不知是在写什么东西。
不过,将祭祀品献给......
献给,宁永学想。
这话还有个主语,很可能就意味着一个人,那人要为仪式献上所谓的祭祀品。
倘若他的猜测没错,内务部的来访者可能会遭遇麻烦,他这个傻乎乎交待了古语译文的白痴,可能也会出麻烦。
宁永学瞥了阿芙拉一眼,没想到她也侧过脸来,还对他眨了下眼,好像是在传达某种心领神会的暗示。
白钧能看出内务部的女士正拿他探路兼踩陷阱吗?宁永学自然能看出来,但他不想多话,除非他能保证拉拢到白钧,还能保证不受内务部人士威胁。
宁永学刚想到这一茬,白钧就后退了一步、两步。他面色难看,正往头顶望去,好像本来还浮在水面的心情直接沉到了底。
在场三人都抬起头来,看到门扉边有茂密的阴影交错。在光暗交界处,黑暗的水泊顺着门的缝隙无声漫入,淹没了头顶的天花板,倒悬在半空中,违背了现有的一切物理规则。
阴冷潮湿的空气随风弥漫,一股腐败的甜香让宁永学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正是胡庭禹刚刚死去时弥漫的气味,但要浓郁得多。
说来奇怪,宁永学也见识过这一幕,不过是在某人梦呓般的故事中。
当时从长启图书馆里找到的著述很残破,有些字迹已是模糊难辨,无法看得清晰,不过其中一段他记得非常清楚:
“我已献上必要的祭祀品,请将表皮内外的门扉张开,接我穿行,引我渡过沼泽,越过林地,在荒芜中展示出跻身通晓者的路途......”
见得白钧和内务部的女人正注视门那边,宁永学稍稍踮脚,伸手划过淹没了天花板的沼泽,其中触感相当黏稠,像是在抚摸沾满血污的动物眼珠,似乎要用点力气才能剜进去。
这玩意是现实意义上的沼泽吗?他不由得想到,沼泽里又有什么?
说实话,他想潜进去看看。
目前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