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今儿孝敬大太太什么,还不快些说来,叫我们也听听。”
邢夫人听了这话,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因说机不可失,“此时不出他的丑,更待何时?”当下喝命王善保家的去传鸳鸯。李纨见势,带上两个妹子,告辞要走,邢夫人出言拦挡:“家贼难防,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都别走。今朝架也要把家贼架来,大家会审!盗卖了,要见钱,没交公,要对质!”李纨归座,闷头只管吃茶。
雅雀无声,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鸳鸯从容而入。邢夫人发问:“我才说了,冤有头,债有主,卖了有银子。有银子,交银子,没银子,交头子!”鸳鸯笑道:“琏二奶奶交在我手里,他知我知,天知地知。天地良心,打死我,我也不能冤枉人。”
邢夫人叱咤:“那就给我打,直到打出头子来!打坏了,打死了,我去老爷跟前领罪!”费王二婆子素惮鸳鸯,踟蹰不敢靠近,邢夫人唾骂“没用的杀才”,扬起巴掌过去,亲自要来动手。
鸳鸯翘首以待,笑瞧着道:“老爷要我的人,你要老太太的佛手,都在这里,拿去!”说时打袖内递出佛手,黄灿灿,莹润润,腊油结冻了一般。邢夫人瞅的眼冒金花,一把夺去,翻来覆去瞧看。
鸳鸯冷笑道:“瞧好了,真的假的,出了这个门,我再不认的。”又向众人道:“佛手原是老太太的爱物,不舍得拿去陪葬,便是官中的。我不敢私相传授,须得今儿这样,大家见证,才敢交出。不然,明儿我到了大老爷屋里,佛手也到了那里,自然都说我藏私夹带了去。倘或再和大太太争宠争起宝来,保不准大太太也要那样说。”嬉笑怒骂,凤姐恐其弃世之心已定。
贾赦恩威并用,软硬兼施,皆不能如意,急的责妻骂妾。贾琮急献一计,乃父听了道:“死马当作活马医,也只好如此了。”于是,潘又安翻墙入园,夜夜守株。
此夜得手,捂嘴抱住鸳鸯,王善保秦显捉奸拿双,一索子捆了两个,背靠背绑在达摩院的柱子上。一人一句,都劝鸳鸯:“点个头,今朝晚上就送你去大老爷跟前,明儿开脸就做新姨娘。如若不然,骑木驴游街,唾沫星子淹死你!”
四更天,潘又安叫更声惊醒,只觉后背冰凉,唬的嚷醒秦显。王善保靴掖里取出火镰,点灯过来一照:鸳鸯早已咬舌自死,追随贾母去了。
贾政怜其忠,从贾琏所请,金文翔家的因把一青花坛的骨灰寄在灵堂,届时随贾母叶落归根。司棋惊闻噩耗,哭的死去活来。探明底里,恨的咬断钢牙,入于骨髓,誓要替鸳鸯洗冤雪耻,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