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这一路过来,坐的是马车,但车上晃晃悠悠,进了书院之后,又是一路快走,此时面色红润,额有细汗。
不大像她。
赵玄璟招呼她坐了下来,倒了杯茶水:“这笔杆子做什么用?”
谢桥接过杯子,先抿了一口,“百里暨请我帮忙寻找后人阴魂,需要尸骨做引,思来想去,京城之内,也只那杆笔上有他们家的骨头。”
“……”赵玄璟浑身僵硬了一下,“骨头?”
“对。”谢桥点头,然后将前朝皇帝的事儿讲了一遍。
赵玄璟那手不自觉的搓碰了两下。
父皇疼他。
宫中有什么好东西,多仅着他先来,住在宫中的时候,每日各种赏赐不断,其中有名的笔墨纸砚更是不少,他只一人而已,也用不过来,幼时对父皇赏赐也十分看重,到手的东西,不论何物,多会亲自用上几天。
所以,很有可能,这笔曾被赏赐于他,又被他把玩过几日,然后收入私库了。
私库里的东西……
因为积累的太多,后来得了父皇允许,会转赐给别人。
比如弟弟们过生辰的时候,便是再不亲近,也该送些礼物,尤其是四弟,是个喜欢读书作对的,他的笔墨纸砚,多都去了他那儿。
“这笔倒是取了个好名。”赵玄璟有些无奈。
一想到自己用人骨做的笔写诗作画……
略有些恶心。
“所以前朝那皇帝死得惨。”谢桥此时语气又满吞了下来,“我最近事情多,一时怕不好孝顺老师,所以老师这边,就劳你多多费心了。”
“应该的。”赵玄璟点头。
说完,场面有些寂静。
周蔚宗在外头守着,里头也没个别人,孤男寡女,离得又近,若是毫无关系,谢桥还不好多想,但来年二月都要成婚了,此刻再对着他,心虚作祟,耳尖便有几分红。
“师姐今夜不如歇在书院吧,夜色已黑,再赶路回去有些辛苦。”赵玄璟看着她说道。
“……”谢桥左右看了一下,“不妥吧?”
“歇在书院而已,又不是我这东院,师姐想什么呢?便是你愿意歇,我还怕谢姑娘误会呢。”赵玄璟笑了笑,深深的看着她,“是吧?”
谢姑娘。
谢桥呵呵笑了一声。
“我有一事想要请教师姐。”赵玄璟又给谢桥斟了一杯茶。
谢桥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