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狱卒瞧着赵顼之断手还挺可怜,倒也不介意卖个人情,便也着人给宁北王府送个信。
不过此时宁北王已经往这边来了。
没一个时辰人就到了。
这地儿的牢狱可比普通天牢要舒坦多了,单独一铁窗子,里头放的还是软塌,虽无法和从前家里住的卧房相比,可也算不错了。
宁北王手里拿了点烈酒过来,狱卒开了门,也让他进去谈。
“父王……”赵顼之眼泪真掉了下来。
王爷瞧着儿子这样,叹了口气:“带了些酒,你疼的时候喝些,也能舒坦些。哎,早知既然你何必当初啊?”
赵顼之泪眼朦胧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父王,孩儿无辜啊!”
“无辜?顼儿,你是为父长子,你真觉得为父从未对你有过一丁点期待之情吗?”宁北王摇了摇头,“你这孩子,自小要强,小的时候,为父觉得你是被人夸得多了,等到长大多多些书,明了事理,便也不会再如此自负,可没想到,你竟一直不改,甚至自负到与太子相提并论,如今,为父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当初就让你在封地,不让你来京了。”
赵顼之听到这话,却是不甘心:“父王!儿子没错啊,明明是太子嫉恨我!”
宁北王闻言,更加失望。
冷嗤了一声:“蠢货,你不过是一亲王庶子!太子金尊玉贵,你有什么地方值得太子嫉恨的?!你以为为父不懂你?!你就是仗着自个儿幼时与太子有几分相似,所以总以为自己也如同太子一样,高高在上!”
赵顼之脸上狰狞。
“你可还曾记得自己为何要处处学着太子处事!?”宁北王突然又问了一声。
赵顼之哪里能静下心来想?
“你还小的时候,有人冒犯了你,说你虽为长子,却是个庶子,身份低贱,平白得了泼天的好处,为父当时很是不悦,你却说,将来必好生向学,对得起这长子的身份!撑起我宁北王府!别人见你懂事知礼,又因着你聪明,所以才说你像太子!”宁北王想到过去,也是心痛。
那是这孩子还小,也就三四岁,那童言稚语让人惊讶,且出自真心,并非别人所教。
前两日太子找上门来,提前说了这事儿。
他也知道,自己这儿子是犯了大忌讳,太子已经是屡次给他颜面,如今不可能再放过了。
他心中生气恼怒,将那侧妃从庙里接了回来。
与她细谈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