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折裙摆,盘膝坐了下来:“讲什么故事?”
燕云霆笑道:“将神乐与琉璃宫的爱情故事。”
枕雪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小抿了一口火绒酒,辣得俏脸绯红,直吐舌头:“好烈性的酒……”
“喝最烈的酒,听最好的故事,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燕云霆举杯一饮而尽,与枕雪一起期盼着李怀安。
李怀安停止抚琴,转身提起酒杯,瞥了一眼倪冰妍,浅浅一笑:“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是一对郎情妾意,两情相悦的男女,最终因道途不同,分道扬镳罢了,这种俗套的爱情故事,天底下比比皆是。”
燕云霆抿着嘴唇,“爱下去,会怎样?”
枕雪轻叹:“琉璃宫传承的是素女功和绝情决,不论是爱与被爱,结局都会很悲惨。”
李怀安淡淡道:“有诗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燕云霆摇头道:“有诗曰: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枕雪一愣,虽不觉其意,可凄美的诗句,却拨动了她的心弦。
“果然人间的凡人,都是会作诗的,这些诗句有何见解?”
“字面意思与你说了,你也不解其意。”
“为什么?”
“因为你并非诗句中人。”
她不是,谁是?
李怀安一饮而尽杯中酒,转身一指勾弦,就着漫天飞雪,奏一曲《长恨阁》悠悠回荡于天地间。
再见那立于船边的冰雪美人儿,一颗颗热泪从眼角滑落,寒风只应风情,却不知这泪为谁飘零。
美人之泪,为谁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