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百姓自行撤离,李兴之也是无奈之举,他手头加上俘虏有五千多人马,但是他们的家小和后营,加起来就有七八千人,若是再带上百姓,哪里跑的过东虏的骑兵,就是这样,李兴之都不能保证能摆脱多尔衮的追兵。
撤离高阳的命令一传出,城中的百姓就乱了套,好在高阳县丞陆仲还算是个为民办事的好官,又安排了城中的衙役维持秩序,也没有引起什么大乱子。
人离乡贱,高阳城内哭声震天,无数的百姓扶老携幼,跟着陆仲和衙役们出南门,往大名府方向行去。
当然也有不肯走的,大约有千余老弱死活都不愿离开,说是自己年纪都这么大了,活也活够了,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家中。
内阁辅臣孙承宗也不肯走,在李兴之整军之时就是对鲁良直、黄文昌、徐志坚等朝廷官吏说道:“老夫抗虏十余载,却无寸功于朝廷,今能与高阳共存亡,也算是替国尽忠了,望尔等东行后不忘国家,老夫余愿足矣!”
鲁良直、黄文昌等人均是动容,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这会一个个哭拜于地。
和鲁良直等人交待完,孙承宗又在孙之洁的搀扶下走到李兴之面前,未等李兴之说话,孙承宗就欲行礼。
李兴之哪肯受他的礼,抢步上前一把扶住孙承宗,开口道:“阁老又何至于此,莫如随本将同往山东,说不得几年之后,本将就能重建东江镇,届时东虏后方不宁,如何还敢入我中原。”
孙承宗苦笑道:“老夫年近八十,还能有几天好活,?老夫和东虏打了十几年的仗,这次若不是你,老夫恐怕也没机会能看到鞑子王子长的是啥模样,如今心愿已了,自当为国死节,哪怕是在城头扔一个石块,打死一个鞑子,老夫也心甘情愿呀。”
“阁老!”
说实话,孙承宗在辽东修建堡垒的策略并没有起到遏制建奴的效果,反而耗尽了明朝的国力,但是这份忠贞和气度却令李兴之动容。
孙承宗却是颤颤巍巍从袖袋中掏出一份图纸缓声说道:“李兴之,本阁知你前往莱登是欲重建东江军,然皮岛不过数十里方圆,安能驻守大军,盖州、旅顺之间有一地,名营口,总控辽南,若在此修城建堡,进可攻,退可守也,老夫的大棱河堡就是依此图纸所制,东虏屡攻而不得破,皆是此堡之功也。”
李兴之接过图纸,翻开一看,顿时心中一惊,这堡居然是前世自己所知之棱堡,只不过较之欧洲的棱堡却是大有不同,乃是个四方形的阵塞,在每道城墙上又筑有十余处马